没想到迎来的是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是那个导致他落到此番境地的罪魁祸首。
可他实在坚持不住了,他绝不能再被关在这里,哪怕只是多一秒钟他都想要一头撞死在笼子里。
自尊和脸面在活命面前一文不值。
他浑身颤抖着,不顾自己看起来是多麽落魄狼狈,不顾有多少双眼睛盯在他的身上。
他膝行着爬到笼边,双手握着栏杆,用沙哑的嗓音乞求着那个能够决定自己命运的男人。
「沈总,沈总,求求您,求求您放了我……」
「我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您,我以後保证离您远远的,我保证!」
「沈总,求您放过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您……」
第28章
沈凌寒对眼前的景象视若无睹,温和的目光始终落在怀里瑟瑟发抖的少年身上,用有力的双臂搂紧了他,俯下身子贴近他的耳边。
「他过去怎麽欺负你的,我让你今天全都报复回来好不好?」
声音没有刻意放低,足够让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都听的清晰。
沈凌寒唇角微微上扬,喊来身後的保镖。
保镖上前几步将笼子里的男人拖了出来,遏制住他的挣扎,训练有素地给他脖子上拴了根链子,将链子的另一头交到了沈凌寒的手中。
沈凌寒猛地一拽,男人便踉踉跄跄脸着地摔在了地上。
男人闷哼一声,似乎想要猛扑过来,却在刚刚直起身子的第一秒就被保镖狠狠一脚踹了过去,伏在地上咳出了一口鲜血。
沈凌寒将链子的另一头放在了江郁星手心里,用宽大温热的手掌裹住他的手,抱着他牵着地上被迫匍匐前进的男人围着偌大的地下室走了一圈又一圈。
直到男人膝盖和手掌早已一片血肉模糊,他才停了下来。
江知野瞬时瘫软在地,一口牙齿几乎快要被他咬碎,整个人早已狼狈的不堪入目,浑身遍布着血污,几乎快没了人形。
保镖将点燃的菸头递了过来,沈凌寒握着江郁星的手接过,眉眼弯弯,鼓励般地望向少年的眼睛。
江郁星的指尖仍然有些颤抖,眼神却变得异常坚定起来,在沈凌寒的带领下毫不犹豫地将菸头摁在了男人的手臂上。
凄惨的嚎叫声响彻整间地下室,江知野的手脚都被保镖死死摁住,浑身止不住地抽搐。
他终於意识到自己今天必死无疑的结局,意识到沈凌寒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了。
於是他狠狠咬着牙,竭力扬起了头颅,阴鸷的目光射向了被沈凌寒牢牢护在怀里的少年身上。
「江郁星,你果然跟你那个该死的母亲一样,就是个只会爬床勾引男人,只会被男人*的表子!!!」
「早知道我那时就该折磨死你,怎麽可能让你活到今天……」
不堪入耳的淫言秽语接连不断地从男人的口中溢出,连摁着他的保镖闻言都瞬时变了脸色,狠狠一脚踹在他的胸口,将他还没来得及骂出的话语彻底截断。
沈凌寒用比训练有素的保镖还要快得多的速度捂住了江郁星的耳朵,把他的脸摁进自己的怀里,替他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嘈杂声音。
温暖有力的怀抱将少年圈在了绝对安全的范围内,替他抵挡住外界的所有恶意与污秽,不让他被恶臭的淤泥沾染上哪怕只是一分一毫。
管家林叔得到命令急匆匆赶了下来,从沈凌寒手里接过小少爷,疾步将他抱离了这间阴森恐怖的地下室。
而沈凌寒在江郁星离开後,倏然收起了上扬的唇角,目光瞬时变得阴鸷又狠厉。
他冷冷地扫了眼已经重新被保镖关回笼子里的男人,眼底溢满了嘲讽与睥睨。
「我本来想一枪杀了你,但又想了想,凭什麽让你死的这麽轻易呢?像你这样的人就该清醒着痛苦一辈子。」
江知野闻言凄惨地笑了起来,虚弱的身子斜倚在笼边,吐出一口污血,扯着嘶哑的嗓子开了口。
「他到底给你下了什麽迷魂药,让你这麽心甘情愿为他做事?」
「你很多年前就喜欢上他了是不是?但你越是喜欢他,我就越要将他踩到脚底下,越要折磨他到生不如死。」
「你知道吗,你当初来我们家找他的每一次,他都被我锁在狗屋里,离你只有几米远,但他只能被关在里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在你走了以後他还要在我面前乖乖跪下来求我,我才能把他给放出来。」
「他从小吃的都是我们吃剩下的东西,要是不听话只能吃我赏给他的啃过的骨头。」
「沈凌寒,你怎麽会喜欢这个我们江家没人看得起的垃圾,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江知野淡淡勾了勾唇角,破败又灰暗的脸上却扬起了属於胜利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