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跟着我?」
「那你想跟谁走?是那个出钱给你披衣服的万总,还是那个给你解开手铐的季总?」
「他们看起来倒是人模狗样的,可你不知道他们背地里玩的有多花,也不知道你这样的小身板能经得起几轮折腾,会不会直接被他们*死呢?」
沈凌寒啧啧两声,瘪着嘴瞥了眼那个看起来像是被自己的话给吓坏了的少年。
「而我就不一样了。」
男人双臂抱在胸前,慵懒又惬意地斜倚在笼子边,唇角扬起淡然的笑容,语气听起来漫不经心。
「我会体谅人,看你住的这个笼子有点小啊,你求求我,我说不定会给你换个大的。」
少年抬起的眼眸中氤氲着一层雾气,纤长的睫毛上还挂着将落不落的一滴泪珠,看起来好不可怜。
一个人倒霉惯了也许就不会再为自己面临的噩运而苦恼了。
可江郁星却总是在心底燃起小火苗般的希望,让他微弱又渺茫地期待着,期待着上天会不会在下一瞬间对自己好一点。
哪怕只是好一点点,他也会感到很满足。
可上天好像听不到他的愿望,亦或是并不在意,总是让他从一个深渊跌落到另一个深渊。
一个比一个更阴冷,一个比一个更黑暗。
江郁星唇角缓缓扬起一个苦涩至极的笑容,几天的奔波流转以及被打出的一身伤痕,早已让他快要撑不下去。
他太累了,真的太累了。
疲倦的眼眸轻轻阖上,下一秒少年软软地倒了下去,趴在了冰冷的笼底。
在倒下的一刹那,他好像听到了慌乱的脚步声以及有人发出的尖厉喊声。
可他的眼皮却像是黏住了一样,再也睁不开了。
大概是他听错了吧,毕竟这世界上有谁会关心他的死活呢?
从来都没有任何人。
如果再也醒不过来会不会是一个最好的结果。
江郁星这样想着,心中竟奇异般的一片安宁。
可是上天好像偏不如他愿一般,还是让他再一次睁开了眼睛。
这一次身下并不是笼底冰冷的触感,而是柔软的如同躺在云朵上一般。
是他自从母亲去世,自己被接回江家後便再也没有体会过的舒适与温暖。
在眼前的朦胧散去的一瞬间,他猛地落入了一道专注的目光中。
意识到床上人清醒过来,沈凌寒迅速别过了目光,不太自然地咳了几声。
江郁星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发觉自己已经不再被关在那个笼子里了,此时正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床软软的,很舒服,他没忍住用手指轻轻捏起了盖在自己身上那床天鹅绒被的被角。
「还挺娇气的,还没怎麽样呢就晕过去了。」
沈凌寒挑了挑眉,评价道,看着眼前的少年在听到自己开口的一瞬间便红了脸。
喑哑又低沉的嗓音在只有他们两人的空荡房间里竟飘起了隐隐约约的回声。
少年肤色胜雪的脸颊上泛起了两抹红晕,看起来就又嫩又滑的,让人忍不住想像手指抚摸在上面是什麽样的触感。
沈凌寒竟开始暗暗後悔,後悔自己在少年熟睡的这麽长时间里只是坐在床边盯着他安静的睡颜,没能去摸一摸他柔嫩的脸颊,揉一揉他睡乱了的乌发。
但如果现在再去这样做的话属实是不妥的。
这是一个很暧昧的行为,更像是在情侣之间自然而然会做的事情。
江郁星又怎麽可能享受到他沈凌寒的爱抚呢?
毕竟江郁星只是他买来的一个玩物而已。
沈凌寒平静又淡漠地这样想着,板起一张脸严肃地瞥了一眼从床上坐起身来正手足无措的少年。
不知怎的突然感觉心里莫名其妙冒起了一团火,烧的他有些烦躁。
他想自己一定是因为在屋里待的时间太久了,於是猛地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不再留给那个可怜的少年一个多馀的眼神。
直到出了那扇门,他才舒展了紧蹙的眉心,轻飘飘地弯了弯唇角,叫来了候在一旁的佣人。
「给他找一套衣服送过去,让他以後就住在这个房间,每天按时下楼去陪我吃饭,我每天下班的时候要到门口迎接。」
「不允许他出门,让他每天都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