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前曾偶遇,那时我在泰山顶闲来无事看日出,寒冷的冬天山顶上一个人都没有,她却穿得单薄坐在峭壁上,看起来很忧伤,她僞装成了普通人类的模样,我起初以为她是个想不开的女子,打算去规劝一二,她并不理会我,该说不说他们物司对人类有着天生的冷漠,但在日出之际,我看到了她耳後的火司图腾,我才明白眼前这个看起来瘦弱的小姑娘竟是新任火司烈炙。”
“我假装不认识她,把她当做人类,去跟她说话,并且告诉她我是灵司,我关爱着每一个生灵,即使千百年前所有的生灵都死了,我也能释怀地活下去,我想告诉她即使当年她的主人炘焱对我造成了那麽大的伤害我也可以原谅他,可是她还是不跟我说话,但她几乎每日都会在那里,我每日都会去找她,一个月的努力她才终于跟我说了第一句话。”
“她说谢谢我的关心,但她的家人死了,她无法释怀,让我离开不要再去安慰她,但我又怎麽会放弃,她整个人都弥漫着浓浓的悲伤,就像碎了的瓷器一样。我陪了她整整十年,她才愿意告诉我她是火司,是当年伤害我的炘焱的下属,问我记不记恨她。
我装作很惊讶的样子,然後释然地跟她说都过去了,人不能被困在过去。此後她也愿意跟我敞开心扉,也不再装作人类的模样,她满身红色看起来特别耀眼,如果只看表面会觉得她开朗又活泼,从前确实是这样的,但自从炘焱陨落她就变了。
我们成了好友,她还会经常在泰山顶只不过没从前那麽频繁了,我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见一次面,她会跟我说她无法跟物主唤主人,那明明是主人的主人,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融入五司中,也不敢看见栾华,他身上的伤疤太刺眼,她知道是主人炘焱做错了,但她还是心痛,如果有机会,她愿意放弃火司的职位去陪着炘焱。从此,我知道我成了她最信赖的人。”
银梦听着不禁嘲笑:“被感情牵动的人不论多麽强大都会变成废物,连物司也不例外。”
汶狰继续道:“她的力量除了赤火外还有她主人炘焱的力量,炘焱的力量被物主抽离,化成了一颗橙黄色的宝石,挂在烈炙的脖子上。”
银梦道:“那意思是只要得到这个项链,就会拥有火司的力量?如此简单?”
“怎麽可能?暂且不说烈炙把那条项链保护得极好,就单说这力量就不是我们可以承受得了的,强行拿过来只会是引火自焚。”
天渐渐黑了下来,漫天的星星亮闪闪的,今晚的月亮也格外明亮,映照着海面仿佛天空和大海连接在了一起。
汶狰和银梦坐了下来,他们需要商议最终的计划。
银梦问:“那你打算怎麽做?”
汶狰道:“我已经有了创生的能力,我可以超越主人创造出比纯烁更顽强的生命当做火司的载体,但我的力量有限,需要你来帮忙。”
银梦咧开嘴笑,对汶狰的话保持质疑:
“主人创造纯烁可花了不少心血,那可是比我们和主人的生命都要坚韧的存在,就凭你?还想超越主人?”
汶狰看着周围的星空,即使黑暗的夜中他的双眼依然可以看清周围的一切。
他的眼神中满是野心。
“主人那麽固执,怎麽可能能创造出最完美的作品?我们联手一定能超越他!并且我已经快要完成了,只等你帮个小忙。”
银梦笑:“好吧,姑且信你。”
汶狰突然问起:“对了,你对付物主的那把刀呢?”
银梦闻言站起了身,在银色的月光中脱掉了粉色的纱裙,赤身裸体站在了那里,她转过了身,在她光滑白皙的脊背上,银梦的手指指向了某处。
汶狰愣了一下笑了:“居然埋进了皮肉里?”
“当然,这可是我们最厉害的宝贝了。”
银梦用手干脆利索将後背划开,血顺着伤口往下流,滴在了鲲的口中。
忍着巨痛将手伸进伤口,一把银色的未沾丝毫血迹的刀被拿了出来,而後伤口快速愈合,皮肤光滑无痕。
汶狰端详着那把刀道:
“这就是当年炘焱作乱,杀害了所有生灵後,我们成了无辜的受害者,物主因此对主人有愧,就亲手锻造了这把刀。我起初以为这只是给主人的安慰罢了,毕竟这把刀虽然可以扼制物司和物主,但谁又有能耐把这把刀扎进他们的胸口呢?没想到啊,居然被你做到了,好好收起来,我们以後还会有用的。”
银梦嬉笑,将刀再次藏进皮肉。
“可惜主人对凌绝一往情深,将刀折了几乎一半做成无用的装饰品,不然它的威力会更强,不过它如今也发挥了它的作用,不枉我细心打磨了那麽久。”
汶狰道:“好,接下来,我们就需要在物司们沉睡的时候,缔造一个强大的生灵了。”
银梦道:“可是他们会永远沉睡下去,凌绝不可能醒来。”
汶狰笑的意味深长:“你可太天真了,他们比你想象的还要强大得多。”
银梦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