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瑶切了一声,起身把椅子挪近了点,接过他烤的鸡翅。
外焦里嫩,色泽金黄,咬开烤得酥脆的皮之後,露出鲜嫩的肉。戚瑶一边吃一边忍不住地想,这男人到底还有什麽不行的?
喻嘉树垂睫扫了她一眼,好像能看出她心里在想什麽似的,慢悠悠地接了一句,“没有。”
戚瑶擡眼,“?”
“没什麽不行的。”喻嘉树说,回身拽了个椅子,坐在她旁边,把烤好的盘子往露营桌上一放,懒洋洋道。
“你男朋友什麽都会。”
“……”
戚瑶:“能谦虚点吗?”
喻嘉树笑了一声,“实话。”
戚瑶又切他,但确实找不出什麽反驳的话,就没再嘴硬。
他确实没什麽不会的。
两个人就那麽坐在院子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吃了个半饱,喻嘉树伸手帮她把鬓边散落的头发撩开时,倏然听见她叫了一声。
“喻嘉树。”
“嗯?”他应。
戚瑶沉默了一会儿,眼睫安静垂着,咬着吸管喝了口酸奶,才很轻地开口,一字一句地问。
“你有没有想过……”
“您好,可以打扰你们一下吗?”
话说到一半,被打断。
许是闻到香气,对面的小朋友馋了,说也想吃烧烤,那对夫妻不好意思地来打断他们,问能不能帮忙搭一下烧烤架,他们不是很会。
其实主要是问喻嘉树,因为戚瑶也不会。
他搭的时候,她就坐边上看书,是一点都没操过心。
女人很有礼貌,似乎也在为打扰他们而感到抱歉,问完之後就安静地等在一边。
喻嘉树偏头看了她一眼,眉梢很轻地往上一挑,是个无声的询问,戚瑶忙摆手道,“去吧。”
“我们待会儿再说。”
喻嘉树起身了。
戚瑶就坐在椅子上,看他三两下帮对面人把架子搭好,又礼貌地回应了他们的道谢。
对方客套似的抛出几个话题,类似您和您太太也是来这里度假的吗,後山的温泉不错之类的,他就不咸不淡地接两句,既不显得过于热络,也不显得毫无礼貌,侧脸显得清隽而专注。
确认弄好之後,喻嘉树回身走过来。
这麽一打岔,原本想说的欲望也散了。
所以他回来之後,让她接着说的时候,戚瑶想了半天,支支吾吾带了过去。
“继续。”喻嘉树坐下来。
“想过什麽?”
“你有没有想过……”
戚瑶沉默了一会儿,目光在烧烤架上流连了一会儿,忽然福至心灵。
“你以後退休了,可以去摆摊卖烧烤?”
“……”
空气顿时寂静两秒。
喻嘉树坐着,动作停了一会儿,缓缓挑起半边眉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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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上的最後一天,雪停了。
老板带着人扫干净院里的雪,说这会儿是冬天,客人少,要请他们吃烤全羊。
戚瑶戴着帽子去跟喻嘉树复述,“老板说晚上请我们吃烤全羊。”
喻嘉树正在看路况,垂睫把桌面上的纸收起来,叠了两下,放进口袋里,闻言看了她一眼,“你想吃吗?”
“有一点。”戚瑶说。
“那就吃呗。”他笑了声,把手机收起来,“雪刚停,路面不是很安全。”
刚睡醒,慢悠悠吃了午饭,她撑得慌,喻嘉树说出去晃一圈。
“那就走路吧。”戚瑶不以为意,“反正应该不会走很远,就随便散散步。”
“那你换双鞋。”喻嘉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