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一下,”她笑,“帮我看看?”
薄屿不动。
“喂……”黎雾软声,“就一下嘛,求你了。”
她这辈子能撒的娇好像都在他身上用完了。
薄屿对这句“我求你了”蛮受用,他慢条斯理笑了声,放下帮她拿在手里的那七七八八的。
还有那一盒已经开始消融的冰激凌。
他单手抄在工装裤口袋,信步过来。
黎雾小心翼翼拿起衣架,抵住他的肩。
薄屿知道自个儿高,这衣服明显小了他的尺码一号,他还低了低身,配合她。
还挺衬他的。
黎雾心想,他毕业了留在自己家公司工作,可能也会变成这么一副西装革履,正儿八经的模样。
她抬着眸,忍不住打量一二,多看了几眼,有些微微脸红了。接着放回去。
薄屿眼帘低垂,看着她笑:“不好看吗?”
“好看的
呀,“黎雾实话实说,“但是太成熟了,不是很适合你。”
“那适合谁?”
黎雾没说,又要拿出一套,再和他比对。
薄屿比她动作快,顺手勾下了一件月牙白色的旗袍,丢给她:“去穿上我看看。”
别吧,这么成熟的……都快露到大腿根了。
黎雾看了一眼,“不行不行。”
“让你去表演节目你也不行,”薄屿说,“穿个衣服试试怎么了?”
“……我是不会跳舞嘛,”黎雾其实有点小小的心动,“衣服又不是,不能穿。”
“那你穿啊。”
黎雾有点腼腆了:“那我穿了你别笑话我。”
薄屿就是一笑:“我笑话你干什么。”
“我没穿过……”
“这次穿了就不是没穿过了。”
你在这儿玩什么绕口令呢。
黎雾拗不过,她磨磨唧唧拿起衣服进了试衣间:“你别偷看啊。”
“不至于,”薄屿说,“反正等会儿你也只能给我看了。”
……?
试衣间简陋,天花板上安了个u型轨道,随便用个帘子什么的拉了起来,算作遮挡。
黎雾褪下裙子,绊到脚踝,她小心地脱下。这才现,帘子底部大概有个十厘米左右的空隙,外面可以看到里面人的动作。
薄屿这时问:“你指甲油呢。”他又补充道,“哦,之前看你涂还挺漂亮的。”
“我……卸掉了,”黎雾微微脸红,直白道,“就跟删你微信一样,我觉得我们就到那里了。”
薄屿没什么情绪地笑了:“所以我们就到这里了?”
“……要毕业了啊,薄屿,”黎雾声线弱下来,“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就挺好的了。”
她还不知道自己会依从学校的安排去哪里。
总之,大概率是没得选的。
帘子外没了动静,依稀听到窗外梧桐树叶摇摆的婆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