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梨漾擡头看着他,脑海里闪过的都是和他在一起的画面,喜欢将脸挨在她手心的他丶笑意潋滟的他丶喜欢睡觉前轻轻吻她额头的他。。。。。。还有,曾经对着她一遍遍叫姐姐的他。所有一切丝丝相扣地重叠在一起。
许梨漾深呼吸,压下心中隐隐泛的疼,眼眸平静下来。
她开口了,嗓音很轻:“安觅森,我们在一起三年,时间不长,却也不算短。三年,你一次都没有和我提到过这些事。你三番两次地在睡梦中惊醒,我每一次都问你,每一次都给了你机会跟我说出实情。可是每一次你都没说,每一次你都隐瞒。你连实话都不愿意跟我说。”
安觅森声音焦急:“因为我害怕。。。。。。我害怕你听到後,我。。。。。。”
“在你眼中,我到底是谁呢?”她说。
“温夏和我说,你保证不爱那个叫时疏影的女孩子。但是,我没信心。我没信心说服我自已,你现在真的只把我当成一个独立的人,而并非其他人的影子。就比如现在,你让我怎麽相信你现在不是在透过我看她?”
安觅森黑色大衣笔挺垂落。
良久,他僵硬地动了动手指,自嘲淡道:“我现在在你心里,没有了一点信任。是吗?”
“七年。”许梨漾声音很疲惫。
安觅森身形一僵。
他看着她眸子低低的,声音也低低的:“什麽。什麽七年?”
许梨漾淡声说:“Juliet舞团给我发了录取通知信,我去加拿大,在那里待七年。”
“你知道吗安觅森,在和你在一起的三年里,有很多人,很多女生和我说,我可以安心退休,做安家的大少奶奶,说她们多麽多麽羡慕我,说我一个穷麻雀能攀上安家少爷这麽高的枝。或许是自卑,也或许是真的被这些女孩子说动了,我每次看着你的脸,我都会觉得像在做梦,好像我拥有了一个完全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不配。”
安觅森身体冷到近乎无知觉。
他摇头,想说她配得上世界任何最好的东西,但喉咙的酸意铺天盖地地涌上来,堵住他的喉咙,刮着他的五脏六腑,让他心痛如绞。
许梨漾笑着挥了挥手中薄薄的录取通知信。
“我很感谢当初的自已依然坚持我自已路。否则现在的我连退路都没有。”
安觅森的胃阵阵翻滚。
他声音艰涩:“你从一开始。。。。。。就找好了退路。”
许梨漾看着他,慢慢摇头:“舞蹈从来不是我的备选,也不是我的退路。曾经你让我觉得,你才是那条退路。”
她慢慢地说,“但现在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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