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
姚影在低头看手机,感觉到眼前有阴影交叠,擡头一看,惊讶笑道:“遥行,你怎麽在这儿?”
她不好意思指指对面的上官尚,说:“他叫我来的,说自己一个人不知道怎麽应付。”
原来是这样,姚影胸中有数的挑眉,冷眸道:“他还应付不过来?差点没把我气死,说什麽出来是为了道歉,我真是脑袋塞驴毛了才会信了他的鬼话出来见他。”
话是对着遥行说的,可话里话外数落的是谁都一清二楚。
上官尚对于她这种口不择言得行为实在无语,分明是她刚才不讲理的。
温立坐在对面,不知道什麽时候也拿来了一个草莓蛋糕,和桌子上的这个一模一样。
遥行眨眨眼,当做不知情,看向上官尚问:“你刚说什麽了?”
“我。。。。。。”欲言又止,上官尚顿了顿,臊眉搭眼地说:“我的错我的错,不该和您顶嘴。”
姚影脸色稍霁,身子扭正,屈指敲敲桌子,正色道:“上官尚,艺术节的事算揭篇儿了,但是你以後别再到我班上找我,也别再得了空儿就堵我。
我也要上学,考大学,真没时间分给你瞎胡闹的。”
话说的很直白,遥行在旁边听着都有些无措。
上官尚眼底有怔色,不过消失的很快,稍纵即逝,贱兮兮的啧了一声。他伸手推了推草莓蛋糕到姚影面前:“行了,我知道了,保证以後绝对不为难你。”
“知错就改还是好孩子。”姚影面上不虞,就势拿起透明小勺挖了一勺蛋糕,对遥行扬扬下巴,“愣着干嘛?吃啊。”
温立捏着後脖颈僵硬处,缓缓开口:“我们两个不吃甜点,给你们女生点的。”
“好。”她慢慢点头,眼睛圆的像个兔子。
期间遥行和姚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上官尚那小子见缝插针的说话,唯一沉默的只有温立,也不是说不说话,只是对于他的性格来说有些反常。
他是那种不会让人尴尬的人,温温和和如暖玉,有心无心的交谈总能不费吹灰之力把气氛缓和起来。
上官尚叫他来也是有这一方面的原因。
今天却明显揣着事一样,眉头时不时的皱一下。遥行留心观察着他,坐姿随意,羽绒服拉链拉开敞着露出里面黑白格的棉绒毛衣,是圆领的,弧度顺滑完美,恰好卡在凸出的锁骨上。许是店里暖气太足,嗓子有点干,他咳了咳,喉结上下滑动,额头上的短发凌乱,挡住了眉毛。
一些微长的头发甚至搭在了睫毛上,随着眨动轻微缭动。
眼睛清黑,略过抹沉色,是遥行看不懂的情绪。
她混着草莓蛋糕得甜意,偷瞄了下旁边上官尚和姚影正拌嘴,无暇顾及这边,悄声问温立:“你袖口上怎麽这麽多泥点子?”
他放下手机,擡手看了眼,轻轻蹙眉,恍然道:“可能是刚才买东西的时候蹭到的吧,没事儿,回去洗洗就行了。”
“嗯。”她咬着塑料吸管喝了口奶茶,彻底不知道该说什麽话。
要是能和邹岩一样什麽话都能蹦出来,不会冷场就好了,遥行搅着奶茶尤为苦恼。
……
“遥行,你文理分科选的什麽啊?”姚影撇过上官尚,突然问她。
“理科。”
“我还以为你和邹岩一样,都要选文科呢,没想到开学咱还能在一起啊!”
见上官尚绞尽脑汁得想掺和进来,遥行嘴角弯了弯,压下笑意:“没办法啊,我文科地理图压根就看不出来,那些季风规律也总是混乱。”
“确实。”姚影瘪嘴赞同,压力山大得叹口气,“我现在就是这样,背不住那些东西,它住不进脑子里我能怎麽办?”
上官尚轻松道:“慢慢来呗,反正才开始。”
姚影用力戳了下小蛋糕,面无表情幽幽道:“你们是才开始,我开学就要倒计时了,再接着就是誓师大会,无穷无尽的考试周和一眼望不到头的试卷报纸~”
彼时遥行还感觉不到太大的学业压力,高一和高二之间似乎差着需要飞跃一般的鸿沟,前者还没适应高中生的身份,後者就已经开始处于一种焦虑状态。
但後来上了高三之後才发觉,之前那两年的课业紧张只是小打小闹,以前不在意的时间流动成了让人夜夜挑灯的紧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