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没事。汪宁笛来港自然该有属于汪宁笛的私人社交。
烦闷的部分,应该只是,她原本要赶去银矿湾见汪宁笛的计划被意外打乱。
已读不回汪宁笛信息。
梁挽蜚同前座特助交代两句,取消等待在码头的过海游艇。
下车。
梁挽蜚电话给应该还在附近钟表公司的霍语游:“你在哪里?”
霍语游轻快道:“刚才讲的地方咯,我们没走呢。”
十多分钟後。
梁挽蜚只身走进香港文化中心对面的欧式矮楼,上三层,出电梯看见正站侧廊里闲聊的两个身影。
区黎正对梁挽蜚,礼貌同梁挽蜚点点下巴问候。
霍语游转身,目光快速打量梁挽蜚的神情,便猜到梁挽蜚又不去银矿湾了。
——看样子某人是有被汪宁笛拒绝喔!
霍语游凑热闹不怕事大,用胳膊肘怼怼区黎,轻笑:“睇咩,梁小姐今次又衰咗啦。”
霍语游调侃的声音可不小。
梁挽蜚蹙眉瞥霍语游一眼,不接霍语游的茬,径直停区黎面前,开口就是先前电话里没能讲清的风险注资的事。
又是种子资金。又是扩大规模。
听得霍语游好头大。
她可是好不容易拉区黎出来“约会”,怎麽能被没人约的梁挽蜚破坏。
“唔系喔——”
霍语游幽幽开口,後靠栏杆,严肃脸交谈的二人都看向她,霍语游才继续讲,“梁挽蜚,你专程过来聊这个?那你还不如回太平山找你家阿婆聊咯。”
区黎皱眉,嘴唇动了动。
梁挽蜚微笑眼刀先杀进霍语游眼里:“好啊,那不如我正好把这件事还给你?”
霍语游嘴角一抽。
忘了,这事还是她拜托梁挽蜚帮忙的。
霍语游双手投降:“SorrySorry啰。”
三人硬生生从天亮站到天黑,霍语游腿都站麻。
她好几次提议先回香港岛再聊,梁挽蜚不听,只扫她一眼,一副“你再讲你就自己搞定”。
到晚上快七点,梁挽蜚手机响了声,梁挽蜚安静看眼手机,再看眼腕表,突然话锋一转,邀霍语游和区黎去楼下钟表门店逛逛。
“逛门店?逛什麽?”霍语游被一左一右架着走。
梁挽蜚故作高深就算了。
区黎为什麽也一副很懂很配合的模样。
就我不懂吗?
霍语游被塞进电梯时,还在心里闷响。
且不说钟表门店没有意思。
霍语游可记得梁挽蜚最没兴趣逛这些,梁挽蜚手腕上那支石英表,甚至都是她去年觉得梁挽蜚以前那表戴太久,硬送给梁挽蜚作新年礼物。
霍语游心里嘀嘀咕咕。
七点二十分。
梁挽蜚收到消息讲周小姐的车进了文化中心,梁挽蜚捏紧电话走出表行,隔着一辆辆红色的士,凝望对面颇具艺术感的文化中心大楼。
梁挽蜚身後,霍语游仍愁闷地独坐玻璃柜前,她撑着下巴对手腕上的表叹气,一衆店员就咽喉咙,静止在霍语游跟前。
表太普通,霍语游试戴好几支都不满意,当然,她对她被梁挽蜚强行困在这里看表的事情更不满意。
要不然给汪宁笛拨个电话?求她快把梁挽蜚带走?
霍语游掏出手机,真打算如心里想的一样去做。
梁挽蜚突然回到她身边讲:“走吧。”
“可以回去了?!”
霍语游舒口气,放下手机,圆珠笔在纸上快速写行字,弯着笑眼对店员讲,“多谢你们,刚才试过的帮我送这个地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