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叫我不准睡你的床。”
汪宁笛嘴上念归念,身体很诚实,立刻紧跟梁挽蜚。
“我叫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我叫你不准骗我你听了?”
梁挽蜚伸手关掉顶灯,只留她那侧的夜读灯,没开电视,二人的影子便倒映在玻璃窗上,与深夜的维港相衬。
“我什麽时候骗你?你还是没听明白我的解释吗?我可以再解释——”
梁挽蜚擡手捂住汪宁笛的嘴,沉声:“很吵。”
汪宁笛“唔唔唔”挣扎半天,最後,张嘴轻咬住梁挽蜚的小指指侧,梁挽蜚疼得皱了下眉,松手躲闪。
汪宁笛仍坚持:“我不知道你是开玩笑还是真觉得我有骗你,梁挽蜚,我没骗你,你哪件事还觉得不舒服,你要跟我讲。”
讲讲讲。
你同姜严溪的事我怎麽问怎麽讲?
梁挽蜚四周全是汪宁笛的碎碎念,皱眉,双手擡起捂住耳朵,粤语讲:
“你好烦。”
夜读灯的暖黄照亮梁挽蜚不高兴的侧脸*。
汪宁笛闭嘴,垂眸想了想,她主动坐近些,伸手拉下梁挽蜚的手:“好,对不起,是我骗你,是我烦,我不顶嘴了,你想批评就批评我吧。”
梁挽蜚的左右手都被拉到汪宁笛身前。
梁挽蜚转头,汪宁笛坐得笔直,一副等待听训的乖巧模样。
梁挽蜚抽回手。
“梁挽蜚。”汪宁笛又无奈皱眉。
“有些事我现在讲不清。”梁挽蜚关灯,于夜色中舒缓心事,说到底,与汪宁笛的种种争执,她在意的症结始终是姜严溪和汪宁笛的从前。
梁挽蜚陷入沉默。
汪宁笛叹口气:“梁挽蜚,过去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吗?”
梁挽蜚心间一酸。
汪宁笛撑着床,身体往後靠,轻声讲:“如果我一辈子都想不起过去,怎麽办?”
一夜没有答案。
晨光来临,汪宁笛扬手拉开窗帘,细密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
“霍语游这麽早就到茶室?”
汪宁笛回头,看向正在穿衣的梁挽蜚。
二人昨晚简直是亲没亲上聊也没聊明白,好在过了一晚,梁挽蜚好心情恢复,汪宁笛刷牙时梁挽蜚从後抱住她,下巴搭在她肩膀上依偎了会儿。
猜不透梁挽蜚,汪宁笛便不猜了,宽慰自己梁挽蜚说什麽就是什麽。
她不介意梁挽蜚的欲言又止,觉得目前只要能见着梁挽蜚就行。
“嗯,她在茶室吃早茶。”
霍语游很贴心,就约在酒店附近。
二人同时到达茶室厢厅。
梁挽蜚瞥眼霍语游意味深长的笑容,跟汪宁笛近距离交代两句,才同区黎单独到另一间房聊生意上的事。
交谈规划图和投资测算稿的时候,梁挽蜚很专心,重要事聊完,区黎讲货运的小事,梁挽蜚开始分心。
梁挽蜚神色冷凝,目光始终低垂,叫人猜不透她的想法。
区黎合拢电脑,给梁挽蜚递上黑色文件夹:“你觉得不妥?”
梁挽蜚回神,接过,一直静默的神色才有松动,翻开,在区黎拟定的合同文字上快速扫了一眼:“我没有意见,不过我猜霍语游她应该想要选个好日子再拜神开工。”
“放心,这点她同我讲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