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挽蜚这状态。汪宁笛怪害怕的:“什麽啊?梁挽蜚你这样太奇怪了!”
梁挽蜚不肯多讲。她带汪宁笛放置好所有东西,在汪宁笛的殷切期盼下,领着汪宁笛上二层。
尽头,白色门,门上挂着一个小猫头型的木牌。
“汪宁笛。”梁挽蜚见汪宁笛双手捧在心口前,特意停住开门的动作,强调一句,“你需要知道,每个人都有需要讲谎言的苦衷,是善意的,不害人,你可以理解吗?”
梁挽蜚的话真的很没头没脑。
汪宁笛急着见看了数次照片的猫,哪还有心思思考梁挽蜚话里的弯弯绕绕,她点头:“好好好,可以,超级理解。”
门开了。
汪宁笛撒娇的软声唤出一句:“胡胡——”
声音卡住。
汪宁笛高高张开的双臂也卡住,她与翘起腿擡头茫然的橘猫对视。
等一下?
汪宁笛眨眼,那看上去只有三四个月的橘猫与她四目相对:“……”怎麽记得胡胡崽是一只黑白的奶牛猫,记忆错乱了?
照片里的猫在现实中怎麽上色了?
“砰”,身後门被梁挽蜚轻轻合上。
“如你所见。”梁挽蜚把汪宁笛当生意夥伴,有理有据,“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种猫,只要你想,它们都可以叫胡胡崽,呵呵。”
懂了。汪宁笛咬紧後槽牙。
她见梁挽蜚迅速上前几步,在橘猫“喵喵”的奶声中,双手轻柔抱起小奶猫,转身,用很少出现的尴尬神色看向她,话也变很多:“汪宁笛,我刚才讲的话,你也可以理解的对吗?它挺可爱的对吧?”
汪宁笛真是好无语啊。
倒不是不理解,也不是一定要见到胡胡崽真猫,更不是觉得此刻梁挽蜚怀里的猫不可爱。
就是梁挽蜚居然会做一件这——麽——莫名其妙的事情?真是让她大跌眼镜。
她又不禁在想,难道在梁挽蜚心中想让她住过来是一件需要如此费尽心思才可以成功的事?
“你,不高兴吗?”梁挽蜚的声音愈加小心翼翼,抱紧怀里的小橘猫,甚至不敢往汪宁笛跟前靠近,但说的话又有点属于“梁挽蜚”此人的强硬,“可是你现在已经搬过来了,猫也已经在这了,你不能再走了。”
汪宁笛哑然失笑:“你居然专程去买了一只猫?”
“不是。”梁挽蜚讲,“它也是很偶然出现,前几日才捡回家的。”
“你这句话也是善意的谎言吗?”
汪宁笛松开眉心,走近,用手轻轻接过梁挽蜚怀里的猫,觉得真是分不清梁挽蜚话里的真假。
汪宁笛低头看怀里的猫,发丝散乱地飘下,梁挽蜚伸手把遮挡汪宁笛的头发撩开些:“哪有每句话都是谎言的道理?”
汪宁笛叹息,酸道:“那我怎麽知道?梁小姐这麽有想法的一个人。”
梁挽蜚轻轻一笑,歪头,目光灼热地凝视汪宁笛:“对不起,我不该骗你。”
汪宁笛擡头,看着面前眉头紧皱却十分温和的梁挽蜚,似乎真把她的情绪看得很重,像是真的担心她为此生气一样。
这种骗。
哪有能真心生气的点。
汪宁笛又不是傻瓜,难道还真要为了梁挽蜚想与她住在一起生气?不可能嘛。
汪宁笛蹲下身,先放好猫,起身站直,两只胳膊环绕胸前:“没关系,善意的谎言嘛,我这会儿理解了。”
“真理解了?”梁挽蜚再次确认。
汪宁笛点头,双手放下,环住梁挽蜚的腰,把梁挽蜚圈在她的怀里,目光在梁挽蜚脸上上上下下走:“梁挽蜚,你说你真的是会让我痛苦的人吗?”
梁挽蜚笑容淡了一点:“我没办法讲。”
“这两年,你真的一点都没想过要联系我吗?”
梁挽蜚看着汪宁笛的眼睛,双唇紧了紧,但诚实坦白:“对。”
“如果我不来香港,你也不会再到鹿山找我了?”
“对。”
汪宁笛目光稍有受伤,低了会儿,又擡眼笑:“好吧。”
她们静了几秒,然後放开相拥的手,都很默契,调头去找在地毯上打滚玩玩具的橘猫。
梁挽蜚蹲下捡毛线球,汪宁笛刚好摁住橘猫的身体。
“其实我也只想过一两次。”汪宁笛的胳膊停在她的左侧,轻轻说,“在你刚离开的时候,想过一两次要不要联系你,後来也不想了,我觉得你在香港一定过得很开心。至于鹿山的几天,我想鹿山就和我一样,只是你人生里小小的一个片段,我认为你一定会把我忘了,所以我後来也没有想过要找你——”
汪宁笛放开猫,看她,“所以梁挽蜚,这件事我们也算一笔勾销了吧。”
梁挽蜚久久没有接话。
橘猫又滚着玩具绕回到两人脚边,梁挽蜚才轻轻问:“汪宁笛,你是想算清所有的事情,好在你离开的时候与我冰释前嫌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