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徐慈,丢下一句:“我说什麽来着,别谦让,机会是要自己争取的,你还是吃一堑长一智吧。”
总而言之。
摩天轮持续转动。
汪宁笛眼睛凝望着有梁挽蜚所在的窗口。她身边不时有人经过,颇为惊奇地回头看她。汪宁笛都如没有感觉一般,一动不动。
载着梁挽蜚的摩天轮越升越高,汪宁笛已经看不清了。
她仰着脖子,心空空地垂低目光,过会儿,也不再仰头。
弓腰拎起地上的头套,到路边,找个路坎坐下。
摩天轮下,陌生人来来往往,汪宁笛蜷成一团,下巴搁在撑起的手心上。她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一个瘪掉的红色气球,思绪陷入一团浓黑的深渊之中。
她想起她上一次乘摩天轮,还是与她妈妈一起。
时间过得好快。
她现在再想起那些过去的事,竟然连悲伤都变得悄无声息了。
可失去至亲的那种感觉,只会犹如钢珠在脑海里不断翻滚。想起一次,碰壁一次,震得她全身都钝痛而麻木。
一只黑色的圆头鞋踩在那气球上。
汪宁笛皱皱眉,没擡眼。
“汪宁笛,怎麽坐在这儿?”
是霍文薏。
霍文薏向她伸手:“你有没有看见梁挽蜚?她刚刚一个人先出来了。”
汪宁笛迟疑片刻,握住霍文薏的手,站起,她心情还没调整好,语气有些低沉:“没有,她为什麽会一个人出来?”
“说是恐高,想休息。”
“恐高?”汪宁笛愕然,“她什麽时候会恐高了?”
“是啊,我也很奇怪,我还以为她是找借口出来见你,但现在看来不是。”
汪宁笛笑了笑:“她不会因为我说这麽离谱的借口。”
霍文薏点点头,拿出手机,拨号码:“我再找找她。”说着,从汪宁笛眼前离开。
汪宁笛望了会儿霍文薏的背影,低头看眼手中梁净秋与徐慈的包,想了想,搂紧怀里的东西,转身,也准备去四处找找梁挽蜚。
刚一转身,她的脖子就感到一紧!
她的後领被人拎住,但只是很短的一瞬间,汪宁笛惯性往後退了半步,身体亦被人抵住。
以为又是路人的恶作剧
“你有没有礼——”
汪宁笛转头,恶狠狠的表情想骂人。
梁挽蜚歪头,眼里平静无波,与她对视。
汪宁笛手上的力气一松,差点把两个包甩掉,她疾速弓腰,擡腿,才勉强把东西稳住。
她再转头擡眼。
梁挽蜚的视线低下来,仍静静地看着她。汪宁笛茫然极了,不知道该说什麽,她站直。想起刚才霍律师打着电话去找人,馀光瞥见梁挽蜚的手机也是亮着的。
她不知道这两人有没有顺利碰面。
觉得还是应该提醒:“梁挽蜚,刚才,霍律师有来过,她在找你。”
“我知道。”
梁挽蜚举起手机,晃了晃,“我回她信息了。”
“喔。”汪宁笛低头。
下一秒,梁挽蜚温热的指腹轻轻略过她的眼角。
呃?
汪宁笛擡眼,不解。
“原来没哭。”梁挽蜚垂下胳膊,“刚才看你一个人一直在路边坐着,低着头,那种不高兴的样子,还以为你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