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羡盈迅速把手机丢回,拉上拉链,冷静改口,“哦,记错了,这个不是她手机。”
梁挽蜚奇怪地看周羡盈一眼,又问一次:“所以,她有没有带手机?”
“嘶。”周羡盈挠挠脸颊,“可能带了?吧?”
看来得不到答案。
“好,多谢。”梁挽蜚无意义地微笑点头。
台上汪宁笛持续发言:“当然,在《四季》主题的巡展中,我会比较期待大家在观赏作品的时候,能够收获更多对木艺创造的新鲜了解。雕刻当然可以是木色,但同时,它也可以是一朵粉色的花,一片绿色的树叶,一只紫色的蝴蝶。”
梁挽蜚没有等到汪宁笛走下舞台,在听到汪宁笛说“谢谢”後,她便转身,独自离开宴会厅,到甲板透风。
她很少会有兴致站甲板上欣赏维港夜景。
海风吹动她的卷发,舱内灯火辉煌,一时之间,起伏的海浪,衬得栏杆前的背影有点孤独。
工作。没错。这当然也是汪宁笛的工作。
况且听主持人介绍,汪宁笛在这场巡展中的角色很重要。
其实,除了猛然看见汪宁笛的惊讶,被隐瞒的不愉快,更多的,她还是为汪宁笛感到骄傲。
她仍记得许久之前,她有带汪宁笛参加一场普通的拍卖会。那时,汪宁笛先离开,她追出去,追到了,她们在那座小岛上逛了许久,但她们始终没有深入谈心,汪宁笛的失落也好似不了了之。
还是後来某天,梁年欣告诉她,汪宁笛说:“我只是突然觉得,梁挽蜚离我好远,我好像没什麽用。”
该怎样安慰那时候的汪宁笛。
其实连她都没有答案。
梁挽蜚出神望着波光粼粼的海面,庆幸,汪宁笛恢复记忆,也重新找到了人生轨迹。在这一点上面,无论她再怎麽努力,都不可能真正帮助到汪宁笛。
能让汪宁笛勇敢向前的,永远只有汪宁笛自己。
至于不肯提前告诉我。
算了。
起码在这个夜晚,她与汪宁笛有乘上同一艘邮轮
而小狗很漂亮。
梁挽蜚心情调整好,转身,便看见单手端杯红酒,一只手背腰後,与以往任何形象都不相同,典雅至极的汪宁笛。
那姿态就好像真的第一次碰见梁挽蜚,希望这位传说中的梁小姐能赏脸喝一杯。
“梁小姐,允许我走近一点吗?”甚至还故作礼貌起来。
梁挽蜚被这狗假模假样的表情逗得笑了下,严肃:“不允许。”
汪宁笛便露出好失望的表情,温声请求:“还有个游艇呢,就在这邮轮隔壁。可花钱了,我能不能请你过去坐坐?”
梁挽蜚没答话,汪宁笛破功,酒杯顺手放一旁桌上,快速走到梁挽蜚面前。
梁挽蜚视线短暂落在汪宁笛的锁骨上。
嗯。还抹得亮晶晶的。真厉害。
再优雅,亲近梁挽蜚的时候,她还是汪宁笛。
不装了。
双手尊敬地端起梁挽蜚的左手,低脑袋,额头埋在梁挽蜚的手背上:“我错了,你骂我吧。”
梁挽蜚竟然觉得心中一热。
汪宁笛勾着脑袋,乖乖解释:“你给我惊喜失败,我就想说,换我给你一个惊喜嘛。”
她说完,眼睛偷偷向上望,梁挽蜚歪头盯着她,她又赶紧低顺,“对不起,看来对你而言只有惊没有喜喔?”
梁挽蜚还是不肯接话,汪宁笛渐渐後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