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我非常非常需要你。
除夕这天午後。
吃过饭,梁挽蜚看眼腕表,起身,走去同梁颂珍耳语。
被放行後,她回座位拿包,向外走。
撞上刚冲完浪飞回香港的梁净秋,目光相交。
她看向梁净秋鼓鼓囊囊的白色双肩包,梁净秋亦问她:“阿姐,你怎麽拿着包,要去哪里?”
梁挽蜚收住目光,视线落回梁净秋的脸上:“出去过除夕。”
“出去过?”梁净秋瞪大眼睛,“啊?今年妈妈妈咪不回来就算了!你也要出去?”
她笑了下,拍妹妹的肩膀:“别惊讶,阿婆下午也要飞马来西亚见朋友。”
她说完,就径直走了,听见身後梁净秋大喊:“那我急着赶回来算什麽!我跟谁过除夕啊!”
下楼,坐进车里,梁挽蜚想了想,给汪宁笛拨出电话。
这头的汪宁笛正在洗碗,食指点了几下,都没接成,反倒给屏幕上落了几滴水。
汪明香看不下去,顺手给她接了,开免提,人转身离开厨房,还贴心地给她把厨房门合上。
“在家吗。”梁挽蜚那边很安静,衬得这一声格外温柔。
汪宁笛右手关水,左手扯两张擦手纸:“嗯,你呢?”
梁挽蜚顿了半秒才回答:“我在开车。”
这句话顿时让汪宁笛的心提到嗓子眼。她立即擦干屏幕上的水,关掉扩音,手机贴耳边:“开车?你们今天要出远门?那我们晚上还能不能见面?”仿佛这样就能拉近与梁挽蜚的距离。
梁挽蜚:“不出门,陪阿婆吃过午餐了,我先回家等你。”
汪宁笛诧异:“你的意思是,你不用跟家人一起过除夕了?”
几分钟後。
汪宁笛拉开厨房的门,汪明香刚转头,就看见汪宁笛把手机轻轻搁在餐桌上,双手背着,眼睛盯地面,挺犹豫地走向她——
“小姨,我下午,能不能出去一个小时?”
汪明香刚才没有听汪宁笛讲电话,但她帮忙接通来电的时候,有看见名字,便笑问:“只去一个小时就够了吗?”
“那,两个?”
“陪你一起过这麽多除夕,我都腻了。汪宁笛,既然有想法就好好去努力。我们家吃过团年饭了,今晚我这里有小橘猫,你走吧。”
汪宁笛似乎不相信,没好意思真的走。
汪明香挥挥手,赶人:“好了好了,出去玩吧,零点记得跟我打电话说新年快乐。”
……
梁挽蜚关车门的时候,汪宁笛正从电梯间跑进停车场,那眉飞色舞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人除夕中大奖。
她站在原地,笑着等汪宁笛跑近,感受冲进怀里的拥抱,也反手搂住汪宁笛的腰。
她们的下巴都埋在对方的肩膀上,梁挽蜚感受到汪宁笛将她抱得越来越紧。
她侧了侧脸:“其实不用这麽早下楼,你可以晚上再来见我。”
汪宁笛没有吭声,还是紧紧拥着她的背。
二人在这个地下室的拥抱中沉浸了好几分钟,汪宁笛才松开她,又一次跟她确定:“你下午真的没有事了?晚*上呢?之前不是说今天会很忙?”
“嗯,下午晚上都不会再忙了。”她只简单回答,没解释怎麽挪出的时间。
“那就是说——”汪宁笛双手交握,瞳孔被灯照得闪闪发光,“接下来的时间,我们都可以自由安排吧?”
第一站,梁挽蜚被带着乘上她从未坐过的叮叮车。
除夕午後的双层巴士,座位相对宽松。汪宁笛拉她上二层,让她临窗坐下,说是方便她欣赏风景。她想对汪宁笛讲,其实她对这些街道都很熟悉,该让更感兴趣的汪宁笛坐窗边。
但透过玻璃偶尔的反光,她能看见汪宁笛正隔着她支出一颗脑袋,专注望向窗外。
梁挽蜚的心便静下来。
看车窗外,一辆又一辆相对而行的白顶的士,也看车窗上,不时冒出的模糊轮廓。
一路放松思绪,视线刚穿过两座大厦之间,远远望见维港的海面。
汪宁笛拉她:“走吧,下车!”
太阳西斜,二人踩过一丛丛树叶的光影,安静漫步在林荫道间,背影慢慢走向港岸。
到一个横向的过街路口,刚跳转绿灯,汪宁笛莫名其妙松开她的手,蹲下系鞋带,还催她先过马路。
梁挽蜚不解地低头看了好几秒,见汪宁笛那鞋带系上又松开,分明是故意的,最後还是听汪宁笛的意思,先走过斑马线。
到对面,停步,转身,环住胳膊,好耐心地等待汪宁笛下一步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