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过无声,落叶簌簌。
半晌,温千楼才松开怀中的人,看着她嘴边有些晕染的口脂,才发觉自己方才有些过火,瞧她眼色,是不是还在生自己的气,用帕子擦去她唇角外的口脂。
阮玲珑看到他耳朵边都泛红,原来镇定是装的。
阮玲珑捧起他的脸颊,盯着他的双眸,认真道:“温千楼,你可是真的喜欢我?”
温千楼伸出手臂亲昵的揽着她的腰肢,低下头抵她的额头,无比虔诚,“自是心悦于你。”
胜过一切,胜过自己的性命。
“温千楼,那就换我娶你。”
第二日朝堂之上,阮玲珑便同父皇说了婚事,一片哗然,觉着温千楼这种白发不祥之人不能做皇太女的驸马,只配做个无名无分的面首才符合他的身份。
当年大婚,阮玲珑也曾怨过他不辞而别,早已真相大白,是阮琼华从中作梗伤了温千楼,才让二人误会这麽久。
阮玲珑对朝臣的反对之声根本不放在眼中,求了赐婚圣旨。
短短半日,皇太女娶驸马的消息传遍整个京都,婚礼就定在八月十五中秋。
*
八月十五前一日,温千楼便被送到了京都宅院,本是他留给阮玲珑府邸。
柳如弃现在温千楼的厢房在来回踱步,激动的睡不着觉。
须清坐在门口的台阶前,拍了拍身旁的地砖,示意他坐下,饮了一口酒,笑着道:“公子成婚,你这是做什麽?”
“替公子高兴,我还以为他一辈子要深陷泥沼,无法脱身,现在是有了归处,我们都是举目无亲的孤儿,不就盼着能有个家。”
须清举起酒盅,同柳如弃碰杯,“定会寻到的,往日不提,我们只看前路。”
“好!”
天才放亮,府邸上便忙碌起来,都纷纷往温千楼的厢房跑,一时间人仰马翻,不是拿错发簪,便是取错了衣裳。
百忙之中,须清看到了时兰,“你不是跟着皇太女殿下吗?”
“殿下就怕你们乱,特意派我前来,你们还好意思给公子束发,歪歪扭扭的。”
她麻利取下金冠,取一缕头发盘成髻,用发冠直接固定
温千楼看着镜中自己,身着大红喜袍,想到了阮玲珑身着婚服的模样,魂不守舍,仿若做梦一样。
“都麻利着些,殿下巳时末便会来,同男子娶妻时辰不一样,都准备好。”
*
千盼万盼之中,府邸门前的炮竹响起,围观的人捂着耳朵眯眼後退。
阮玲珑骑着白色骏马缓缓走来,红衣如火,衣上绣着金色的凰,在太阳下流光溢彩,秀发高高束起,多了几分潇洒。
身後百台聘礼鱼贯而入送入府邸,衆人议论纷纷,殿下这是给足了面子,往後就算再有夫婿,是越不过温千楼头顶了。
温千楼用鎏金折扇半遮面,那双凤眸一直盯着阮玲珑,始终微弯。
四目相对脉脉含情。
“千楼,我来娶你了。”
“期盼已久,愿随妻归家。”
在衆人的拥簇下,温千楼被送上了撵车。
礼官高声道:“今佳偶天成,妻迎俊夫出门去,从此愿新人恩爱两不疑,白首如新。”
温千楼捏紧了扇尾,一动不动的盯着红纱外的背影,眼帘微垂。
从今往後,我不会再与你分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