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言感觉到江禹行的手在往上擡。
他这是要推开她?
他要说一些决绝的话?
以後他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喻言怂了,与其被他推开,与其他要说一些断绝关系的话,还不如自己识趣一点,退一步。
她害怕和他成为陌路人。
喻言头一扭,把脸埋在他的肩上,轻轻地说:“冉嘉,我好想你。”
江禹行悬在半空的手顿住,然後缓缓地放下去。
*
江禹行出了房间,走出酒店,上了车。他没急着开车,而是取了一根烟慢慢抽着。
他仔细回忆着这个夜晚,特别是在大排档时,他结账返回去後就见喻言在喝闷酒,变得阴郁了些,开始他不解,现在似乎懂了,她是为了那个叫冉嘉的人苦恼。
喻言是把他当成了冉嘉。
江禹行又忆起几年前,从国外回来,他特意去学校里找喻言,远远就看到,一个高个男孩搂着她说说笑笑。
喻言看到他时,又惊又喜,有些害羞地向他介绍了那个男孩,她的男朋友。
那个男孩好像叫什麽飞,不叫冉嘉。
江禹行吸了一口烟,再缓缓地吐出烟雾。
喻言26岁了,交往过一两个男朋友很正常。
江禹行打算将烟头扔进装烟头的易拉罐里,烟蒂还有馀温,他不小心被烫了一下。突然就想起了喻言的吻。
她的唇饱满有热度,脸颊很烫,身上也烫,烫得他有些恍惚。
要是遇到其他男人,她早就被吃干抹净了。
江禹行很气恼,车开得很快,心想着有必要好好教育她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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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言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刚刚吻过江禹行後,她说了一句“冉嘉,我好想你”,便装睡在他怀里。
他喊了她两声,她没应,他便把她抱到床上,帮她盖上被子,还去洗手间拿了毛巾帮她擦脸擦手。
他在床边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
喻言不敢翻身,大气也不敢出,直到江禹行离开房间,紧绷的身体和神经这才放松下来。
她对着天花板冷笑了几声,她都主动成那样了,可江禹行还是无动于衷。
看来在他心里,就没把她当成一个正常的异性。
其实,好多年前,江禹行就表过态,他和她不可能,只是喻言一直不甘心,还抱着一丝丝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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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言没有沉浸在被江禹行推开的痛苦中,因为身体不允许。
她拉肚子了,刚从厕所里出来躺下没多久,又不得不起来上厕所,拉得她有些虚脱,只好打电话向前台求救,还好前台有治疗腹泻的药,她不用在半夜里捂着肚子一个人跑出去在生地不熟的地方找药店。
喻言吃了药,躺在床上,听着肚子呱呱乱叫,不由得拍拍肚子,自言自语:“谁叫你馋嘴的,活该。”
她不适合吃生肉,再美味的生腌之于她来说也只是一剂毒药。
江禹行也是毒药,一剂让她上瘾戒不掉的慢性毒药。
喻言清楚,只要离江禹行远远的,她的毒就不会发作。
还好,明天她就要离开这座城市。
*
喻言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惊醒过来,因为陈橙的动静很大,她是真喝多了,这会儿正抱着马桶吐个不停。
喻言起床,为陈橙拍背递水递毛巾,忙得团团转。
一个病人照顾一个醉鬼,真是兵荒马乱的一夜。
喻言也不知自己是几点睡的,混混沌沌中听到有人砸门大喊的声音,仔细一听,是张子钦在叫她和陈橙起床赶飞机。
喻言腾地一下坐起来,看了看时间,快九点了,还有几个未接电话,她来不及看,一把将陈橙推醒,两人用最快的速度穿衣洗漱整理行李,出门等电梯跟大部队在酒店大堂会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