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虞峥系好安全带,莫逸启动汽车,觑了一眼他的神色,问道:「谁惹你不高兴了?」
「你还好意思说。」虞峥气不打一处来,将刚刚的乌龙事件跟他简单叙述一遍,又道,「我这回被你害惨了,真的要名誉扫地了。」
谁知莫逸一点也没表示出同情,反而还很缺德地「哈哈哈」笑出声。
「你怎麽还好意思笑的?」虞峥痛心疾首道,「要不是为了回去给你拿礼物,我又怎麽会听到人家墙角。」
「嗯,那真是非常抱歉。」莫逸努力收敛住促狭的笑意,装出正经八百的样子问,「那现在该怎麽办?会被起诉吗?」
「那倒不至於……」虞峥绷了两秒,到底也没绷住,忍不住和莫逸一同笑起来。
倒不是说这件事情有多好笑,但也确实够drama的,难免叫人啼笑皆非。
笑了一会儿,虞峥想起什麽,又道:「你今天怎麽有空?婚礼的请柬你都写好没有?」
他们的婚礼定在三个月後,大概被莫逸所感染,虞峥还亲手设计了两人的婚服。听到虞峥问起,莫逸答道:「差不多写好了。」
虞峥想了想道:「那要不也给应先生他们写一封吧。」
「行,都听你的。」
「还有我哥他俩差不多该回来了,到时候我去送请柬。」
「知道,婚礼那边我都给安排好,你放心吧。」
虞峥睨他,「挺上道啊,这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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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婚礼进行时
婚礼如期而至,莫逸和虞峥最终决定在草坪上举行仪式。
应明商和他的爱人也欣然接受了邀请,参加此次婚礼。对於上次的乌龙事件,两位当事人都大度地表示没有放在心上,这让虞峥悄悄松了口气。这一来二去的,他们的交情反倒还加深了不少。
虞峥还邀请了好友陆嘉文律师当证婚人。一切准备就绪,双方亲友也都为他们祝福,然而就在婚礼的前一天,虞峥的婚前焦虑症又久违地发作了。
按照习俗,这一晚他该和他哥虞潇一块睡的。自打长大之後,兄弟俩也很久没这样躺一张床睡了,感觉还挺怀念。
不知道是不是第二天就要举行婚礼,虞峥翻来覆去有点睡不着。好半晌,他终於放弃挣扎入睡,叹了口气问虞潇,「哥,睡了吗?」
虞潇本来正酝酿着睡意,听到他弟喊他,顿时就清醒了,「没有,怎麽了?」
「唠会儿呗。」虞峥换成了平躺的姿势,「你和姓季的谈了那麽久,没有考虑过结婚吗?」
虞潇听罢,抿着嘴笑,「明天你可是主角,不好好养精蓄锐,怎麽还关心起我来了?」
「我睡不着啊。」虞峥说,「那你呢?你觉得结婚好麽?」
虞潇想了想道:「或许是好的吧,喜欢一个人,难道不会想跟他结合在一起吗?」
「我不知道。」虞峥泄了口气,近乎喃喃自语,「我有点想像不出来,要和别人绑定共度一生的样子。」
「你不喜欢莫先生吗?」虞潇奇道,「那你们当初又怎麽会去领证呢?」
「我是喜欢他。」虞峥抓了抓头发,纠结道,「但是……」
当初领证之後,确切地说,虞峥还没有太大的实感。生活还是如常地过,除了莫逸偶尔会管束一下他,和之前倒是没多大差别。然而,婚礼的举行又似乎宣告了什麽不一样的东西,或许这就是所谓仪式感的意义。
尽管虞峥明白,婚礼说到底也不过是一种形式,并没有在实质上改变他们的关系,但虞峥还是有种一脚踏入婚姻的坟墓的感觉。
其实没准他早就踏入了,只是时至此刻,他才後知後觉地反应过来。
「别想太多了。」虞潇的声音仍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沉静,「喜欢就好好在一起,珍惜眼前人。」
「知道了。」
「早些睡吧,明天还要举办婚礼呢。」
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晚虞峥竟梦到了他在逃婚。
梦境混乱而没有秩序,可身处其中的人往往很难分得清虚实。婚礼上的宾客各个面目模糊,虞峥穿着礼服,转身朝典礼台的反方向匆匆跑去。
他跑得很快,好像想摆脱什麽东西,然而不知怎麽,他跑着跑着就来到了悬崖边上。虞峥心里一紧,本想刹住车,可脚下的土块忽然松动。由於惯性的影响,虞峥不受控制地直直坠下悬崖。
强烈的失重感觉让虞峥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他在心里隐约明白,这次大概是回不去了。
或许人在濒死的时候会闪过诸多念头,虞峥忽然感到有些後悔,还有很多说不出的遗憾。
正当他闭上眼,打算辞别这个世界的时候,忽然感到一双温暖有力的手托住了他,让他不再坠落。
虞峥从剧烈的心跳声中醒来,他骤然睁开眼,便见莫逸正坐在床边,轻轻拍着他的背。
「做噩梦了?」
心跳尚未平复,虞峥仿佛仍陷从高空坠落的那一刻。他定定地盯着莫逸几秒,像是才慢慢感知到自己仍活在现实世界中,竟突然生出一丝劫後馀生的庆与眼放幸。他缓缓舒出一口气,说道:「是啊,梦见我要死了。」
「这麽不吉利?」莫逸挑眉,「婚礼前一天就想着让我做鳏夫?」
「滚吧。」虞峥没好气地笑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