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周健的角度来看这是不对的,哪怕两个人足够相爱,但好的爱情本身是教人成长的,而不是病态的寄托和依附。
“姜守言把你看成了浪潮里的锚,只要你在,他就可以稳稳地钉在那里,”周健说,“但锚也有松动的时候,如果他学不会扬帆,他终有一天会沉没。”
程在野意识到了什么,说起了他们早上绘画的事。
“他不是不想养,而是他不想再多一点寄托了,多一点生的希望,”周健说,“直到现在,他心里依旧是悲观的。”
程在野有些迷茫了:“是我做的还不够好吗?”
周健又想起了第二个问题,如果放任他在生病的情况下,靠这样的思维继续生活下去,你觉得会对情侣之间造成什么影响?
周健其实当时已经有了答案,但他不忍心说出来,这份爱情难能可贵,他想避谶。
周健:“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只是需要你再多一点引导,把他的注意力从你身上,铺向更远的地方。”
“你也一直期待着他能有更广阔的天地,不是么?”
姜守言适应副作用是在半个月后了,他的药还没吃完,但临近新年,元旦放假,程在野就带着他提前去拿了药。
医生这次询问了情况后,给他开了一个月的药。
回去的路上姜守言看着窗外的路灯发呆,他情绪还是持续稳定在一个平稳的低落值,脑子变得木木的,反应力也比之前慢了很多。
明天就是元旦了,元旦过后紧跟着又是春节,街道两旁的路灯上一个接一个挂上了红灯笼,带着说不出来的喜庆。
姜守言感觉自己的手指被很轻地捏了一下,他回过头,笑着问:“怎么了?”
前面红灯,程在野松开方向盘,握着他的手指玩:“明天元旦了,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我们一会儿去超市买。”
姜守言想了想,说:“想吃芝麻味的汤圆。”
程在野拉着他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说:“那我们就买芝麻味的汤圆。”
超市人太多了,姜守言不怎么想逛,程在野先去拿了汤圆,又简单买了几个菜,最后开着车回到了小区地下车库。
电梯里很安静,程在野一手拎着菜,一边牵着姜守言的手放进了自己的外套兜里。
最近气温降的太快,程在野也顶不住南方针扎似的寒气,裹上了厚厚的外套。
叮一声响,电梯到达,姜守言跟在程在野身后走到家门口,对方却迟迟没有摸钥匙的意思。
姜守言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程在野垂眸过来,有些紧张地抓紧了姜守言手。
“明天就是新的一年了,姜守言。”
姜守言嗯了一声,不解他为什么要站在门口说这句话。
“新年新气象,我想送你一个新年礼物。”
程在野拔出钥匙拉开了门,姜守言站在门口,迟疑地往里面探了个脑袋。
然后和一只小小的、棕色的土松犬对上了视线。
小狗活泼,甩着尾巴,奶声奶气地冲他“汪”了一声。
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