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说边走进来把蛋糕盒递给我,另一只手拨了拨头发,“先吃吧,我洗个澡。”
“我等你。”我连忙说。
等他进浴室我才小心翼翼地把蛋糕放在地毯中央,捏起蝴蝶结的一角轻轻一拽,丝带就散开了。
打开包装,里面是一个粉色的圆形蛋糕,上面画着一只Kitty猫,瞪着两颗圆溜溜的眼睛。
哥喜欢粉色吗?这个想法在我脑子里过了一瞬,马上被否认。
我把盒子里的蜡烛拿出来,数了九根小心翼翼地插上去。
江沨擦着头发出来,看到蛋糕时神色微讶地挑眉,然後盘腿坐在我对面解释道:“我说给家里小孩的,店员做的时候可能以为是女孩。”
“啊?”我反应过来他说的小孩是我,“没事,没事!我就喜欢这个。”
江沨低头看一眼,语气里带了点笑意:“九岁啊?”
然後没等我答就拿出打火机把蜡烛一根一根点燃了。
摇曳的烛光把他潮湿的发梢都染上亮金色,我说:“哥,你不吹头发吗?”
“不用。”他点完最後一根蜡烛直起身,“吹吧。”
“吹蜡烛前是不是还要许愿啊?”我问。
“嗯,许吧。”
“但是我昨天已经许了。”
“可以许三个。”
“噢。”我闭上眼睛虔诚地想,希望能永远和哥哥在一起。
过去很多年里生日这天我都待在学校把这个日子刻意略过,从来没有许过愿望,全部积攒在一起能换这个愿望实现吗?
吹灭蜡烛之後我忍不住问:“哥,你为什麽对我这麽好?”
“我是你哥。”
“永远都是吗?”
他反问:“不然呢?”
我点头,心里重复一遍:永远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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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就像隔着一层又一层的隔膜,不经意间突破一层就多一分惊喜。
我还记得多年前第一次叫江沨哥哥那天,拉着他的衣角走在机场酒店的楼梯间里,黑暗中我听到有一层膜“刺啦”地裂开了,我和他从陌生人变成了亲密无间的兄弟。
时隔多年,又一次听到这声“刺啦”,于是我学会自然而然地跟他在房间的每一处接吻,在月色下接吻,在窗外的暴雨声中接吻,然後夜晚相拥而眠。
跨年夜当晚我擅自搬来一把椅子和江沨坐同桌,写完最後一张卷子他帮我改,拿了满分。
“这麽厉害。”江沨扬眉,在卷头上打上个漂亮的150分。
“学习完是不是可以早恋了,哥哥。”
他笑笑,把椅子後撤,“过来。”
我过去跨坐在他大腿上和他抱在一起接了个很深的吻,舒服到我忍不住抱住他打颤,“哥,热,你打开窗户。”
他抱起我打开窗户把雨声和凉风放进来,又拉上窗帘挡住月光。
“哥,我病好了。”
“嗯。”他似是没听懂我的言外之意。
“我们可以那个了。”我趴在他肩膀上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