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折玉紧皱着眉,「然而,事实就是这麽不合理,甚至荒谬。」停了一下,他无奈道,「而且我也没让人把你绑到这,但他们偏偏就收到了消息,把你绑了,我的手机甚至不能联系外面的人,我是真走不了。」
「呵。」燕禾嗤之以鼻,边连忙套上衣服。
温折玉背过身,深感疲惫。「所以,你叫我解释的意义何在?」
「我说的你又不相信。」他的嘴唇有点发白,昏沉无力感更重,脚也开始发软。
燕禾走过来,抓住温折玉的手,气势在对上那双明丽的双眼时陡然变弱,忽然环住他的脖颈,鼻尖挨着鼻尖,「你是想做?做完了可以放我离开吗?」
温折玉震惊,反应过来後猛地推开他,想拉开距离,但他手软脚软,连推拒都是软绵绵的,力道不像拒绝,更像欲拒还迎的接受。
燕禾显然是这麽认为的,他不待人说话,跪了下来。
「折玉,算我求你了,让我走吧。」燕禾眼神痛苦,苦苦哀求,祈盼这人能放自己离开。
温折玉更晕了,他低头,凝视着眼前人的双眼,静默许久。
这房间是有窗的,没有上锁,没有关实,只要轻轻一推,外面世界广大任你飞。
所以,「如果你无聊的话,看看窗外的花,它们开得很漂亮。」也没有人会打扰你。
然後垂眼离开。
剧情他算走完了,如果是燕禾自己跑了,就不关他的事了。
第10章
燕禾的操作有点过猛,像自顾自的演戏,温折玉着实被无语到了,他一没困他,二没打他骂他,三没对他做什麽事,这门还大敞着,该跑就跑啊,管他做什麽。
他的精神实在不太好,有气无力的,把身体埋进软软的沙发,虚着声:「奇士,我先睡一会儿喔。」
窗外的阳光从磨砂玻璃斜射进来,覆在那张白玉的脸,细碎又迷蒙,有种别样的脆弱美,他不安的蜷缩进沙发缝,身躯像要挤作一团,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嘴唇没有半分血色。
宋泽林踏进来一眼就看到了窝在沙发的人。
大步向前,轻轻抚摸在温折玉脸颊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抽过纸巾把他的汗一一擦拭。
不发一语的弯腰将虚软的人打横抱起,那头长卷发顷刻垂落,扫过手臂的肌肉线条,砸在心尖。
怀里的人闷闷的轻哼了一声,意识模糊中感受到令人安心的力量,安稳的睡了过去。
车辆疾驶而出,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花园房。
燕禾透过窗户看到那辆黑色豪车消失在眼前,几乎是不可自制的沉下脸,质问道「这就是你说的不可抗衡?」
世界意识沉默,作为这方意识,它最能感受到事态的变化,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它亲自下场,甚至不惜伤害攻方,就是为了保证世界的运行。
温折玉作为自身条件最好的一个攻,同样也是受世界影响最大的一个攻,本该以燕禾为中心,结果现在却一步步脱离意识的控制,这让人怎麽忍。
「你觉得他最大的变数是什麽?」
「他身边的发小。」燕禾非常的肯定,早就该死国外的人,是怎麽毫发无伤的回来?又挡在他们中间,要是他在,那他们还玩什麽,收拾收拾罢演算了。
「你看起来很忌惮他。」它不明白,一个不重要的角色罢了。
「你是不是觉得他不重要?」燕禾嘲讽般冷呵一声,「我这麽告诉你,不管我承不承认,只要他还在一天,我就连靠近温折玉衣角的机会都没有。」事实就是这麽残酷,想不承认都不行。
又偏偏这个时候回来,想起和温折玉恋爱时,这人也是刷足了存在感,哪怕人在国外不能见面,也一天一个电话准时打回来。
现在人也走了,那他这样算什麽。
燕禾转身离开。
房间里的冷气刚刚好,宋泽林给温折玉盖上薄被,静静的看着陷在被窝的人,家庭医生来看过,医院也去过,却依然查不出病因,宋泽林握着温折玉皓白的腕,轻轻摩挲。
「温温,醒了就睁眼吧。」宋泽林忽然幽幽出声,声音不大,但让人听到绰绰有馀,温热的手指还紧贴着这人修长的五指,严丝合缝,密不可分。
突然好尴尬啊,他怎麽就知道我醒了,我明明才醒吧。温折玉颤了颤浓黑的睫毛,眼未睁,嘴角倒先上扬了。
宋泽林炙热滚烫的视线紧紧黏在温折玉瓷白的脸,声音很低,说出了憋在心里的话,
「温温,我答应过你爸妈和我父母,要将你照顾好,但最近是我失责了,才会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晕倒在我面前,每次我找到你时,你就是病着的,我很抱歉。」他很难受,难受得快死了,谁能看到喜欢的人惨白着脸不难过心疼,他自问做不到。
温折玉嘴角翘起的弧度淡了下来。
为什麽要道歉?又不是你的问题。
他睁开眼,清亮的眼珠水朦朦的,认真的看着宋泽林,道:「为什麽要这麽想,你做得已经很棒了啊。」他撇撇嘴:「上个月,我妈还说你太纵着我呢,说我娇气。我什麽时候娇气了,我是个男人,我需要娇气那种东西吗?」
宋泽林瞬间被逗乐了,「对对对,是伯母说错了,你没有娇气。」
「那可不是。」
下一秒。
「是娇妻。」
「我可去你的吧。」温折玉扬眉笑了一下,看不惯他这样说,抓起边上的抱枕就打向宋泽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