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月桃拿了羊毛垫子和麝香去了二喜的家,两人弄到了半夜。
二喜觉得这麽做等於谋害主子,但是月桃说了,到时候夫人小产,没人顾得上查这件事,这羊毛垫子神不知鬼不觉扔了就是了。
月桃还给了二喜十两银子,有了这十两银子,二喜就能风风光光娶月桃进门了。
事情和苏清妤想的差不多,她低声问身边的珍珠,「去查查,他和月桃的卖身契在哪?」
珍珠点头,下去查问了。
一盏茶的功夫,珍珠便快步回来了,「小姐,问清楚了,月桃的卖身契在表姑太太手里,所有韶华堂的下人,卖身契都在表姑太太那。」
「至於这个二喜,他不是卖身进来的。」
和苏清妤预料的差不多,苏家内宅各院丫鬟的卖身契,都在各院的主子处。
她又低声对珍珠吩咐了两句,珍珠点点头出去了。
苏清妤端起青釉白瓷的茶盏,抿了两口,开口说道:「你可知道谋害主母是什麽罪名?今日这证据和你的证词往刑部一送,你可就没有活路了。」
二喜本就害怕,他从未做过坏事,昨天晚上熏完羊毛垫子,一晚上都没睡着觉。
此时听苏清妤这麽说,就更害怕了,十两银子就把命丢了。
「大小姐,小的再也不敢了,求大小姐饶命。」
除了求饶,二喜不知道还能做什麽,因为用力磕头,额头已经青紫了。
苏清妤端坐在上首喝茶,也不说话,她越不说话,二喜就越慌。
直到珍珠带着月桃走了进来,苏清妤才放茶盏。
月桃本来还诧异,大小姐怎麽偷着找她了。可进门一看见二喜,神色就慌了。
她跪在二喜身边,看着他红肿已经挂着血迹的额头,「表哥,这是怎麽了?」
苏清妤哼了一声,「你还问他怎麽了?你可把他害惨了。」
月桃能在侯府混成一等大丫鬟,自然什麽都懂,一看这场面,就知道事情败落了。
她也不推脱,直接对苏清妤说道:「大小姐,这事是我乾的,跟我表哥无关,请大小姐放了他。」
二喜听月桃这麽说,连忙抢着说道:「大小姐,这事处置我就行了,求大小姐放了月桃。」
苏清妤嘴角微微扬起,没想到还是对有情人。有情,这事就好办了。
她看向月桃,「你为什麽这麽做。」
月桃想也没想,就说道:「有次奴婢冲撞了夫人,被夫人责罚了,就一直怀恨在心。」
她摆明了要自己揽下这事,不想攀扯上顾若云。
苏清妤也理解,毕竟卖身契在顾若云那,真把顾若云抖出来,她也没好果子吃。不如把事情揽下,顾若云还能弥补她家里人。
「月桃,你若是这麽答话,那我只能把你们俩送到刑部了。」
「至於有没有幕後主使,就看刑部堂官的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