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左右要用药,他来用。
眼下这情形,若是稀里糊涂弄出来个孩子。
别说那虎视眈眈的都督。
就是面慈心深的太夫人也不会轻饶了她。
她寄人篱下,闹出丑闻。
都督府自然偏袒自家人。
是她带坏了小郎君。
李崇润一时冲动。
过后细忖,也觉不妥。
捂住她的眼,无奈:“别这样看我,我不过开个玩笑。”
缨徽轻舒一口气。
靠在他身上,娇嗔:“不兴这样吓人。”
李崇润不再言语。
将她扣在怀里,哄她入睡。
春日迟眠,昏昏沉沉的。
醒来又是天光大炽。
李崇润早就走了。
枕边冰凉凉,残留稀薄的梨花香。
白蕊和红珠伺候沐浴。
偷摸把抱腹和小衣洗了。
熏上香露。
缨徽被折腾狠了,浑身酸痛。
窝在藤椅里打盹儿。
梅嬷嬷打帘子进来。
禀道:“都督今日新得了一套玛瑙盘子,说姑娘定喜欢,差人请姑娘过去赏玩。”
她心烦。
偏不能发作,只得虚以委蛇。
慢吞吞起身。
拖着调子叫进白蕊,给她挑拣衣裙。
磨蹭了个把时辰才去。
寝阁里有人拨弦。
看来李崇清病体有好转。
才有闲情调素琴,阅金经。
他坐在绣榻上。
见缨徽来了,微笑着朝她伸出手:“徽徽过来。”
缨徽坐在榻边。
他环住她。
身边两个姨娘掩唇偷笑,退到两边坐。
李崇清拿起缨徽的手亲了亲。
温柔地问:“母亲可与你说了?”
缨徽不耐烦,潦草点头。
李崇清卧床养病。
只穿了一件薄寝衣。
药的苦涩混着糜烂脂粉味儿。
冲得缨徽头疼。
见她缄默,李崇清只当她害羞。
愈加起了逗弄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