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前一片警报红光,系统在一旁吱呀乱叫。
白日里顾卓出去到底发生了什么,回来之后他整个人都变了,早知道她就跟着去了,她胆战心惊开口:“顾卓,你放松点,现在是在白府没有危险。”
顾卓轻笑一声,感受着掌下这具躯体正轻微颤动,只要他再用力一些,她便会停止颤动。
她好像永远搞不清楚情况,白府是没危险,有危险的是她。
杀了她便乖巧了,但又变得无知且无趣,鲜活的她才是有趣的。
顾卓轻笑一声:“我很放松,你放松点才是。”
白知微吐出口浊气,强制镇定道:“说好了一起去灯会,再晚些可能会看不见了,顾卓我们走吧。”
“哦……花灯会很好看?那便去吧。”顾卓手松开了,语气变得柔缓。
白知微没由来有种此事若是干不好,她便会死翘翘的预感,她更紧张了。
她高中时成绩便是中上游,遇到期末考试便只能是中等,遇到高考她只发挥出五成水平。
高考结束查到分数后,她和爸妈坐在电脑旁一天,才在家乡城市选出了普通一本,好歹专业还可以。
只可惜她还没来得及体验大学,她就来了这里。
也不知道他爸妈知道她失踪后,是不是都急疯了。
她在黑暗里看不清,只听见顾卓信步远去的声音,她收拾一下心情,伸手双手向前摸索前进。
还未走几步,手被牵住了,她本能的一缩,却被握得紧了些,只限于握着的力道,没有发疯掐死她了。
顾卓牵着她往前,像是为了照顾她走得很慢。
门打开的瞬间,微弱的光亮透了进来,顾卓微微侧着身,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意,和平日的并没什么区别。
仿佛刚在在黑暗里摩挲她脖颈,若吸血鬼般的顾卓,只是她的错觉。
“怎么这样看着我?”顾卓松开了她的手,十分大度地指了指梁洛嫣的房间,“不叫上他一起吗?”
梁洛嫣她早就安排了另外行程,她现在指定乐不思蜀了。
“她有另外的安排。”白知微甩了甩手腕,方才被掐了几下,手腕处红了一片。
“你不陪他?”
“不是说好今日我们一起逛灯会的吗?”今日的顾卓真的好生奇怪,白知微拧着眉不解地看着他,“怎么一直提她?”
“没事走吧,你不是说要为我赢最大那盏花灯吗?若是去晚了,花灯被别人赢走了,怎么办。”顾卓嘴角上扬的弧度明显,袍角在夜风里翻飞,就连平日里不离身的莲生也没带在身上。
出了房间后顾卓的心情明显变好,联想起上次在张荷小院中时,顾卓独自待在屋子里时,也是这样。
之前她只听说过空间幽闭症,顾卓这个倒是像空间暴躁症。
她跟圆脸奴仆要了盏八角宫灯,一手提着裙摆一手提着灯笼连忙跟了上去。“哥哥,你等等我。”
顾卓健步如飞的步伐一顿,肩膀有一瞬的僵硬。
白知微提着灯着急忙慌地跟上,敏锐洞察到顾卓不一样。
难道是唤他哥哥太过冒犯了,之前在鬼峰寨时也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如今这般称呼着实不应当,她怎么这时候嘴瓢了。
白知微扯出一个讨好的笑,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二殿下,又怎么了?”
顾卓沉声道:“为何到白府后要唤我‘二殿下’了,是为了刻意和我保持距离。”
她震惊抬头望着顾卓,俊美至极的脸庞带着不解的恼意,狭长的眉眼耷拉着,敛住了平日温柔缱绻的目光,嘴角抿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高兴。
原来是为了这个,在和她闹脾气。
白知微道:“你难道不是二皇子顾卓?那你想让我叫你什么?”
“之前我便向你言明了身份,你也并未……”顾卓的声音越发冷了,像山野间流动的泉水敲击石头。
“哦,之前在山寨是为了遮掩身份,那你想让我唤你什么?哥哥,顾卓,还是顾卓哥哥。”
她笑得越发放肆,将灯笼提高,微弱的烛光好看清他的脸。
她搞怪的手被顾卓抓住了,顾卓眉梢也染上些许笑意,“我姓顾,名卓,字行川。”
白知微内心咯噔一下,原著里顾卓的表字未告诉任何人,她抬起眼眸,只见顾卓一字一顿认真道:“日后唤我行川便好。”
她提着灯笼的手一僵,提着灯笼急急上前几步,旋即反应过来,歪过头对顾卓乖巧一笑:“行川,快走吧,快赶不及啦。”
顾卓站在原地未动,白知微的举止有种割裂感,强烈的不适动荡充斥在他的内心,他习惯性想要握刀,但手中空空如也。
“嗯?”白知微转过身,微笑的跑向他。
将八角宫灯往他手里一塞,另外一只手也挤入了他的手,柔软温热的手灼烧着他。
久处冰寒之中的人,初初感受温暖只会觉得滚烫灼热吧。
他久居黑暗,初见光明只会觉得刺眼。
他被拉着快步走过九曲回廊,原本白日里平平无奇的白府,晚间挂上灯笼出奇的漂亮。
握着的手明明那么软,却那般强势,带着他来到这热闹凡尘。
花灯会是庆祝农忙的一年丰收而举办的节日,在农忙的空暇时分,寻常人家做出特色精美的灯笼,来到这花灯会选拔比赛,决出高下便为赛灯。
比赛前三甲高高挂于擂台之上,达官显贵先以金银竞价得以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