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枝一边揉着自己的脸,一边在想斩桃花的事情。
不过片刻后他就放弃了。哪儿会有用呢。他笑着想。
温枝表面上看起来安然无恙,一副丝毫没受火灾影响的模样。可实际上他是真的被这次意外吓得不轻。
他现在有时候会闻到当时的东西被烧焦的味道,并不是说真的有那样的味道,而是他的错觉。晚上睡觉时他也会梦到自己躺在火海里的场景。
在住院的这几晚,他因为这样的噩梦惊醒过几次,还好有夏行颂陪在他身边。
因为现在的温枝见不得明火,回家的第一天,他点了好几份外卖。每份的量都不多。
在医院里温枝都吃得很清淡。哪怕他本身的口味偏淡,连着吃这么多天的清淡饭菜也是会厌倦的。他点的都是一些口味偏重的食物。点得差不多后他又再点了一份章鱼小丸子。
温枝的贴身陪护夏行颂陪着他吃了好几天没什么味道的饭菜,他也打算趁着现在犒劳一下夏行颂。
他住院的这几天里温清沂来看了他好几次。
温清沂一开始还是以为夏行颂是大学生,神秘兮兮地向温枝打探夏行颂现在是不是在追求他。
温枝否认了好几次,说怎么可能。
温清沂饶有兴趣地对他说:“人家这么一副对你上心的样子,看起来可不是想跟你做朋友的意思。”
在温枝看来,这句话的主角如果不是夏行颂的话,其实是有一定的参考价值的。但很可惜,它的主角是夏行颂。
温枝想象了一下夏行颂追求自己的场景——他都有点想象不出来。
未免太奇怪了一些。温枝想。
不过要是有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夏行颂,那应该是非常符合他的看人标准的。毕竟可以在他遇到危险时第一时间赶过来救他的人,再怎么说也是坏不到哪里去的。
温枝悄悄打量着夏行颂,然后喝了一口杨枝甘露。
晚上,温枝坐在自己的床上,打算好好休息一下。
医院的床睡着其实也还算是舒适,但是终究不是他自己的床。他睡着不太习惯,会有点拘束。
在温枝躺下身准备睡觉的时候,他听到几声敲门声。
家里只有他和夏行颂两个人,敲门的人只有可能是夏行颂。
温枝有些疑惑地起身下床。他小跑到门边,刚打开门就看到抱着被子的夏行颂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脸上的表情很是坚决。
他怔愣片刻:“……怎么了?是被子有什么问题吗?”
夏行颂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他说:“哥哥,今天晚上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温枝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他摸了摸自己左耳后侧的那一小块皮肤,确认道:“你要和我一起睡觉?”
夏行颂点了点头。
温枝不解道:“为什么?”
一阵沉默后,夏行颂说:“我想一直陪着哥哥。”
温枝有些无奈地说:“那也不用睡觉也陪着我吧。”
他知道夏行颂现在还是想着游轮上的事情。夏行颂很固执地认为温枝遇到危险是自己的责任,并且因为这个认知愧疚到现在。不管温枝怎么说都没用。
夏行颂好是好,可这种固执的性格是真的让温枝有些吃不消。
温枝微微抬起头看着他,像是在犹豫。
他确实可以和庄斯池睡一张床,但那是建立在他从小和庄斯池一起长大的基础上。他小时候甚至和庄斯池一起洗过澡。
良久,温枝说:“可以是可以,不过你要打地铺。”
夏行颂原本就是抱着打地铺的想法过来的,他听到温枝话里的不过,反应过来,温枝刚刚一直在思考要不要和自己睡一张床。
他的耳朵立即红了起来:“好。”
夏行颂就这么在温枝的房间里睡了下来。
温枝平时在自己的房间里也不会做什么动静很大的事情,最多就是看手机看累了翻个身。现在多了个话少的夏行颂,他感觉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同。
他趴在床沿边,看着睡在地板上的夏行颂,问道:“要不要再铺一层在地上,只铺一层薄床垫的话感觉会很硬,太硬的话应该不舒服吧。”
夏行颂摇摇头。他在程明川家睡的那张床比现在的还硬,他早就习惯了。
温枝嗯了声,又问:“你不玩手机吗?”
“不太习惯玩手机。”夏行颂说。
温枝心想这话能被一个高中生说出来真是不得了,他说:“那你如果想睡觉的话可以自己关一下灯。我平时不关灯的,可能睡着了也不记得关。”
夏行颂应了声好,心里却想着今晚不关灯了。
过了会儿,温枝又趴下来说:“明天我想去庄斯池家里一趟,你和我一起吗?”
“好。”
温枝没想到的是,次日早晨他一下楼,就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看到了穿着病号服的庄斯池。
庄斯池躺在沙发上,看起来睡得正熟。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