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腰被掐了一把,她才回过神,低声道:“是有点难过。”毕竟相识一场。
更多的是对于未来的担忧,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女主都死了,故事怎么继续。
“哼——”顾卓抓着她的手,不满地捏着她的手心,“知微,若是我死了,你会为我伤心吗?”
“呸呸呸——你说的什么话,不
算的,不算的。“白知微气恼瞪了他一眼。
“你先告诉我。” 顾卓下巴磕在她的肩头,重量压了下来,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廓,弄得她的内心潮湿一片。
她又想起顾卓原书中的结局,必定不好。
这人还说什么死不死的。
白知微赌气道:“不会伤心,我立刻收拾东西,另寻如意郎君。”
“哦?”只听背后传来一声轻笑,她的背抵在顾卓的胸腔,她能清晰的感知到胸腔轻微的颤动。
顾卓一字一顿道:“那我真是做鬼都得爬出来,扰得你们不得安宁。”
语调不似平日温和,带着阴冷的湿气,她似乎感觉到死去多时的恶鬼,爬出来找她索命。
只是顾卓的怀抱过于温暖,冲淡了这份不适感,这话听来不过是爱侣之间的调笑罢了。
“顾卓,别死。”白知微拧着眉,面上的担忧怎么都藏不住,“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人死了才是什么都没了。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活着就有希望。”
活着比任何事都重要,这是白知微一直坚信的道理,所以她胆小怕死。
“老气横秋。”顾卓的嗤笑一声,下巴搁在她的肩头,“今日看来是去不了温泉了,过几日再带你来。”
“行川……”她轻唤了顾卓一声,顾卓拉着缰绳,马儿跑得飞快,风声呼啸而过,她的那声轻唤,淹没在风声里。
跑了半刻钟,顾卓勒住缰绳,马儿停在最后一片密林前,他利落地翻身下马,站在马儿旁,一个动作直接将她从马上抱了下来。
“你先回府等我,围猎场外备了马车,长荣已在马车上等你,若是晚了便自己先睡,不必等我。”
白知微眉头拧紧,攥着他的袖角:“公主死了,你会不会被降罪。”
顾卓回握住她的手,驾马时他的手露在外面,被冷风一吹,冰凉。
一向是顾卓体温高,她体温低,这次她被顾卓的披风裹好,倒是反了过来。
她犹豫了一瞬,她去反而帮不上什么忙,点点头答应,轻声道:“我先回去了,不会等你,别挂心。”
顾卓松开了她的手,取下披风,手绕过她的肩头,轻轻系上替她系上。
双手揽过她,头埋在她肩颈处,温热的触感轻轻擦过她的耳下的位置,一个稍纵即逝的吻落在她的颈上。
顾卓抽身而退,“快走吧。”
谁能想到温和有礼的顾卓,私下竟然这般黏人。
白知微点点头,不留下添乱,提着裙摆快步走了几十米,回头时顾卓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她勾起嘴角,努力装出轻松的模样,冲着顾卓挥了挥手。
“行川,快走吧。”
顾卓颔首,随即翻身上马,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白知微捏着手指,一直未能想明白。
从她见到这几次,梁洛嫣和顾稷的相处,梁洛嫣从未表现出爱顾稷,这次居然为了他去死。
她也不知为何事态会发展成这样,长叹口气往围猎场外走去。
若是任务失败,她会被抹杀掉吗?
她惴惴难安,现今能助顾卓的人,只剩下孟静姝一人。
白知微失魂落魄走出密林,府上的马车果然在这,太阳西斜,余晖洒在车顶,马车似被那抹金黄压制着。
她和顾卓就如同这马车般,头顶被皇权压着。
百般皆是无奈。
“小姐。”长荣站在马车前。
“回府吧,没事。”白知微沉着脸上了马车。
——
白知微靠在床头,拔步床外只点着盏孤灯,天寒地冻,守夜太过难熬,她便让长荣在宿在外间。
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人,举着的话本是如何都看不下去了。
临了天亮她才睡着,还未睡着多久,一阵心悸,她突然惊醒。
她慌忙掀了被子,起身时瞧见烛台已燃到底部,她竟然合衣浅眠了一夜。
外间无人,顾卓一夜未归。
院子里一阵嚷闹声,太过嘈杂,她没听清究竟说了什么。
衢州刺史之女的名头,在这显贵的建邺,再难行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