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兵戈相向眼睛看着天边的月,方远……
眼睛看着天边的月,方远没有想过以后,生前以为会有以后,但是一场意外让他的所有理想和规划成为泡影。
方远说道:“没想过。”
傅怀歌看透他眼中的迷茫,直达心底,让傅怀歌有些心疼也有些酸涩。
“慢慢想。”他摸摸方远的头发。
傅怀歌又问道:“想看萤火虫吗?”
没等方远回答,他手轻挥,以千计数的萤火虫从草丛中飞出,每一只都亮亮的,散发着暖黄色的光。
像是银河般倒映在方远璀璨的眸子里,他伸手接过一只,小虫子摇着屁股在他手上画着爱心。
突然耳边轻响,悠扬的乐声缓缓传来。
傅怀歌拿着一管漂亮又精致的白色骨笛,修长的手指点在音孔上,一串音符随即倾泻而出。
他的乐声完全没有外表的凶戾和冰冷,反而很柔很温顺。
寂静中,只有萤火虫摆动翅膀的轻微震动声和笛声。
方远听着这柔情似水的乐声,又看看沉浸在乐声中的傅怀歌,他又在想什么?
对傅怀歌的好奇一点点被勾起。
乐声像是一曲用情至深的情歌,在柔情下是波涛汹涌的爱意,它在流淌在咆哮,在祈求得到一点回应,为此它能粉身碎骨、奉献一切。
方远不知觉就深入了笛声中,为里面的感情而动容。
吹完一曲,傅怀歌睁开眼,眼中的温柔还未褪去,就被一直看着他的方远收入眼底。
“这歌叫什么?”
“《汀兰》。”傅怀歌说道。
他的爱就像岸边汀兰摇曳,看似温柔恬静,但和水下的漩涡一般汹涌。
方远口中默默念着这个名字:“好听。”
“这支笛子呢?”
“君子,是我亲手制的骨笛,你要试试吗?”傅怀歌将骨笛放在方远手中。
让他握住,一根一根指导方远手指的摆放。
方远几乎窝在傅怀歌的怀中,两人凑得很近,方远微一侧头,唇边就是傅怀歌的脸颊。
简直像是偷香窃玉。
傅怀歌没有反应,依旧认真地指导,但在方远偏过头后,他默默勾起了唇角,露出一点微笑。
断断续续的笛声再次响起,吹奏者很不熟练,但他有个耐心的老师。
没过一会,青涩但流畅的笛声悠悠飘出。
还被关着的孟寒自是听到了一切,他听到了那扬长的《汀兰》,也听到了方远磕磕绊绊的学习。
他合上眼,尽力用耳朵去捕捉方远的笛声。
焦躁烦闷的心情逐渐被抚平,他还有机会取得方远的原谅,一切还有转机。
孟寒不是会放弃的性子-
天亮得也很快。
来上班的清洁工将工具收好,把孟寒放出来。
经过一晚的折腾,孟寒身上的衣服已经干透,但是皱巴巴不成样。
方远站在外面看他,轻蔑地上下扫视他一眼后便冷笑一声离开了。
孟寒要追过去时,傅怀歌出现了,他挡在孟寒面前。
“不要再纠缠远远。”傅怀歌声音慵懒,好似只是一句劝告,但孟寒听出他深藏的威胁和戾气。
孟寒握紧拳头,眼睛不善地盯着傅怀歌:“你只是利用他!方远再这样下去就永远回不了头!”
傅怀歌轻笑:“那就一直往前走好了,为什么要回头?我可以保护他,但你?”
他讽刺地看着孟寒,摇了摇头,否认了孟寒。
孟寒脸色极其不好,阴沉地盯着傅怀歌,像是要用目光杀了他。
一只来历不明、蛊惑方远的恶鬼,他才是真正的威胁。
一人一鬼都对彼此恨之入骨-
又被欺负了一天,孟寒趴在天台的粗糙地面上,他这次伤得很重,几乎爬不起来。
因为这次是傅怀歌动的手。
孟寒重重地喘息着,头上的棍伤已经发肿,一下一下地刺痛他的神经。
傍晚他被送到校医室,简单包扎后又被带到寝室休息。
孟寒躺在简易床板上,没有一丝睡觉的感觉,他睁着干涩的眼睛,思考如何离开这个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