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新霁从噩梦中挣扎醒来,脸上是残留的惊惧,梦里的蛇和咬伤方远的毒蛇一模一样,仿佛是不详的征兆。
这时,周新霁才看见趴在他胸口玩玩偶的宝宝。
原来梦里的窒息感是他搞的。
宝宝看到满头大汗的大爸爸,贴心的用小熊的毛茸茸小手擦汗。
周新霁踉跄起身,手脚还有些软,但还是牢牢地拎起宝宝。
他嗓子发紧,声音很哑:“小爸爸呢?”
“在房间里呐,”宝宝一边抱着自己的脚,一边及时抱着小熊,免得掉了。
但是他们到方远的房间时都傻了眼,人去楼空,甚是凄凉。
听到动静赶上来的周先生周夫人互相对视,周先生说道:“他走了。”
周新霁转过头,弑人的赤红目光死死盯着周先生。
周夫人赶忙安抚情绪不稳定的儿子:“方远自己要走的,也许是知道对你下药没脸面对你,他还签了离婚协议,你看。”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周夫人将还有余温的协议书拿出,给周新霁看。
周新霁面色铁青,牙齿紧咬,手指将纸张捏的吱吱响,手背的青筋由于怒火和忍耐而暴起。
谁也能看出他此时的愤怒。
偏刚跟着方远上车回来的周元舒泼冷水:“远远也算是脱离苦海。”
他从周新霁怀里抱走宝宝:“小爸爸不要大爸爸了,要找一个更好的大爸爸给小胖咯。”
周元舒心里是畅快的,他没想到方濯的行动这么给力,一举就让方远离婚,看来未来得讨好这位大姑姐。
幸灾乐祸的周元舒的想法周新霁不了解,但他知道自己的想法。
他不能让方远从他身边离开!
不顾身上残余的药物,他推开众人就要出门开车去追方远。
他死命打方远的电话,希望他能接听。
但电话刚响两秒,就被挂断。
周先生没再让周新霁拨电话,使眼色给一旁的医生。
医生心惊胆颤地拎着镇静剂靠近周新霁。
但在周新霁锐利直视过来的目光中冻住手脚,最后还是周元舒利落,也不管会扎到那根神经,拿着注射剂就扎进周新霁的身体。
周夫人难得对这个小儿子面露赞赏:“元舒做得不错。”
她吩咐佣人再将周新霁带回房间。
周元舒看着这一场闹剧,嘴角勾起愉悦的微笑,他低头和宝宝对视:“去找爸爸怎么样?”
宝宝本来还沮丧的神情顿时欢快明亮。
这可是孩子吵着要见爸爸,他作为长辈怎么能不满足孩子呢?
周元舒将方濯带方远走时说出的警告抛之脑后。
在半小时前,方濯让方远先上车,她站在外面警惕地看着紧跟不舍的周元舒。
她对周家二少爷并没什么了解,他的存在感一直很微弱,所有人都知道周新霁有一个弟弟,但从来没人见过、交际过,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周元舒。
此外只在电话中联系过。
面对面中,她发现周元舒给她的感觉很不舒服,很邪气。
方濯挡住周元舒往车窗里追寻的目光:“希望周家人不再打扰我弟弟。”
周元舒露出礼貌温和的浅笑:“如果姐姐同意,我可以是方家人,远远的内人。”
他赤果果地展露对方远的野心和私欲。
既然方远已经和周新霁离婚,那和他在一起没有一点问题,就算是没离婚,道德底线极低的周元舒也觉得不是问题,但总归离婚更好一些。
方濯上下扫视了周元舒一边,没忍住,露出了些微嫌弃的神色:“你和你哥都不算好货。”
被一眼看穿的周元舒没法辩解,只能继续无害地笑笑-
周元舒给方远打电话,很快接通,方远疲惫的沙哑嗓音传来:“你好。”
周元舒焦急喊道:“宝宝一直在哭,吵着要见你。”
宝宝在小叔叔的指挥下立马对着手机开始嚎,一边嚎一边喊爸爸。
软软的几声瞬间刺痛方远的心。
但他边上是心肠又黑又硬的方濯,她拿过电话:“小宝。”
听到姨姨的声音,宝宝缓缓停下。
“小爸爸不喜欢骗人的孩子,也不喜欢你用哭闹来索取什么。”
宝宝听不懂,他不安地咬着小熊的手,大眼珠子无助的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