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陆西林怀疑的眼神,涂雪微一派从容:“昨晚你给我打了个电话,忘了?”
陆西林的脑袋都要炸了,他平时不怎麽喝酒,除了外科医生的操守外,还因为只要一断片,第二天起来他就跟失忆一样。之前在国外,有一回他喝醉了,在涂雪微的公寓楼下坐了一晚上,隔天醒来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过去的。
陆西林捂了捂额头,一脸痛苦:“我忘了。”又忐忑地问:“我和你说什麽了?”
涂雪微盯着陆西林看了几秒,他断片的样子不像是装的,不安也是真的。她沉吟片刻,开口道:“也没说什麽特别的。”
“那你怎麽过来了?”
“刘医生说你喝醉了,哭着喊着要见我,所以给我打了电话,让我过来。”
“!”陆西林心头一坠,惊道:“我哭着喊着要见你?”
涂雪微见陆西林吓得脸都白了,眸光微泛,说道:“这个你就要问刘医生了,我过来的时候你很安分,没有说什麽话。”
陆西林闻言,一颗心落了地。他敲了敲脑袋,实在记不清昨晚的事了,只隐约记得睡前是看到了涂雪微,他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把刘政看成了她,现在看来,那就是她!
刘政这小子,怎麽能自己一走了之,单单把涂雪微留下呢?
“刘政……没和你说什麽吧?”陆西林试探道。
“刘医生应该和我说什麽?”涂雪微反问。
陆西林的记忆因为酒精有了断裂,他记得昨晚自己分明和刘政说了些什麽,但具体的内容完全忘了。
喝酒误事,陆西林摁了摁眉骨,接受现实。他擡头看向涂雪微,不大自在地说:“涂小姐,刘政大概误会我们的关系了,所以才把你叫过来。不好意思啊,昨天晚上冒犯了。”
涂雪微:“没什麽,刘医生没误会,我们是夫妻,谈不上冒犯。”
陆西林咳一声:“那不是……要离婚了嘛。”
“在没真正申请离婚之前,我们都是夫妻关系,你对我做什麽都是可以的。”
涂雪微挟着一抹笑,目光意味深长地从上到下扫视着陆西林,跟羽毛一样,骚得人心里痒痒的。她嘴上说着陆西林对她做什麽都可以,但眼神倒好像是想对他做什麽。
陆西林默默地扯起被子裹住自己,表情格外坚贞:“涂小姐,你别开玩笑了。”
涂雪微掀眼:“我没有开玩笑。”
陆西林懵了,问:“什麽意思?”
“我反悔了。”
陆西林僵住,涂雪微看着他,接着说道:“我忽然又觉得,和陆医生你结婚挺好的,所以不打算和你离婚了。”
“?”
陆西林好不容易才做好即将离婚的心理准备,现在涂雪微又告诉他,不离了。
他皱起眉头:“涂小姐,你不会是耍着我玩吧?”
涂雪微摇头。
“你怎麽……为什麽……之前不是说……”陆西林语无伦次,半天组织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涂雪微反悔离婚,和当初说要结婚一样突然,直接把他的脑子整宕机了。
“陆医生,我说过,这场婚姻什麽时候结束只能由我来决定,还记得吗?”涂雪微问。
陆西林点头。
“现在我把决定权交给你。”
涂雪微往陆西林跟前凑近,看见他跟小媳妇儿似的往被子里缩,没忍住翘起了嘴角:“我知道你当初和我去领证不是自愿的,这次我不逼你,之後我们的婚姻是结束还是继续,你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