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文帝盲目信任的除了玉京真人,就是太史局。
太史令吕溱和易相沆瀣一气,威胁最大,不得不除。
梁璟思量了一会儿,道:“把他塞进太史局倒不是难事,难的是说服他为我们所用。他现在心中恨透了父皇和朝廷,不一定想再踏入仕途。”
“我可以差人去试试,”虞悦坐起身,“我这有一个嘴皮子很厉害的说客,特别擅长心理博弈,无往不胜。”
梁璟凑近她,捧起她软软的脸蛋不轻不重地揉了两下,“真是苦恼,夫人太过聪明能干怎麽办?”
虞悦打不掉在她脸上肆虐的大手,手心覆在他的手背上抓着,含糊不清地抗议:“夸我就夸我,怎麽还夹带私货报复?”
两人面对面,距离极近,眼前女子一双水汪汪的杏眼望着他,纤长卷翘的睫毛似蝴蝶的翅膀轻轻扇动着。柳眉微簇,尽显无辜,脸颊透着淡淡的粉色趁得人娇俏无比。
“自打我回来,你都不曾关心关心我累不累,有没有用膳。”梁璟耷拉着眉眼,头上冒着怨气,委屈得要溢出来了。
虞悦放弃挣扎,任由他这样捧着,歪头躺在他一侧手心里,得意一笑:“我让厨房一直准备着呢,你一回来就有人去通知厨房,眼下应当是快好了。”
梁璟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又挤了两下她的脸蛋,恋恋不舍地松开她,转手非常顺手地拉住了她的手,“走,陪我一起用膳去。”
“我已经用过了。”虞悦表示婉拒。
梁璟抿了抿嘴,从她身上收回目光,眸底多了一份忧伤和失落。
他若是一只小狗,那原本见到她轻轻摇着的尾巴,就在此刻悄然停住垂下了。
良久,他低低出声:“一个人用膳太冷清了。自从母後不在了,就再没有人陪我一同用膳了。”
虞悦一下子就愣住了,想起之前去清芳楼查账时甄亿的那句“有时则是独身前来,与他的侍从一同用膳”。
她表情几经变幻,露出一点儿难得的窘迫,装模作样地摸摸自己的肚子:“呃,好像突然有点饿了,我们一起去吧。”
梁璟目光垂下,长长的睫毛掩住眼中一丝不易察觉的得逞。
心情转好,身後无形的尾巴又轻轻摇了起来,拉着她往膳厅走去。
虞悦实在不饿,只能装模作样地夹一点小菜吃,梁璟见状道:“吃不下就算了,你在这陪我就可以了。”
她如释重负地放下筷子,托腮观赏梁璟优雅的吃相,秀色可餐呐秀色可餐。
倏地,她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在梁璟去益州时,她不小心识破了他隐疾的秘密,决定找个治这方面最厉害的大夫,等他回来後给他好好看看来着。
後来接连发生许多事,这件事就被她抛之脑後了。
就在她想入非非时,梁璟突然出声:“甜甜?”
虞悦身子一顿,缓缓擡头,一副见鬼了的表情:“王爷如何知道的?”
看见她的反应,梁璟嘴角的笑容扩大:“所以这是你的乳名?还是表字?”
“是乳名,也作表字。”
“做乳名我可以理解,可取做表字……”大部分人的名与字都在意义上有所关联,取“甜”字似乎不太妥当。
虞悦了然他应是只听了音,不知道字,误以为是其他的字,从前就有过这种事。
遂解释道:“是‘恬澹无人见,年年长自清’的恬。”
虞峥自打出生就背上虞家世代守家为国的使命,半生戎马,所以希望女儿能过上开心丶清净的生活,才分别取了“悦”“恬”二字。
可惜事与愿违,她的人生可真是太精彩了。
梁璟长长地“哦”了一声:“虞丶恬丶恬。”
他一个一个字念得极慢,似在品味,声音缱绻,仿佛带着丝丝缕缕的鈎子,听得虞悦不由吞了吞口水。
她耳朵有些不自然的微动,慌乱地别开眼。
梁璟却不依不饶,非要拉着她说话:“你知道我的字吗?”
“知道。”她听宣文帝喊过。
“是什麽?”梁璟循循善诱。
“子珺。”她下意识答道。
梁璟温柔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意味深长的色彩,她才意识到自己跳进了他挖的坑里。
“嗯,以後不要叫我王爷了,你叫我的字,格外好听。”
鱼儿上鈎,要慢慢收网。拉近距离,从改变称谓开始。
style="display:block;text-aliger;"
data-ad-layout="in-article"
data-ad-format="fluid"
data-ad-t="ca-pub-7967022626559531"
data-ad-slot="88242232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