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悦满心好奇:“是什麽呀?能先让我看看吗?”
梁璟招呼千吉去府库拿,她说道:“我听说淮王花了血本找来一件万寿鼎,样式极为精美。”
淮王拿准宣文帝好奢靡的喜好,只买贵的不买对的,往年都是他更能博得宣文帝欢心。
梁璟不甚在意道:“嗯,他送的越贵越好,反正没两年就要易主了。”
他这副说着大逆不道的话还淡定极了的模样把虞悦逗笑了,赞同道:“反正兜兜转转都会回来,那我们随便从库里淘淘不就好了,若是府库里淘不到,我私库里还有不好好东西呢。”
“不用,我已经都备好了,面子上还是要做足的。”
不一会儿,千吉拿着礼单和一个锦盒走进来,轻轻放到桌案上。梁璟上前把盖子打开,赫然一个闪着金光,富贵至极的碗出现在眼前,“就这个特别些,其馀的你若想看我们去府库看。”
碗整体是红釉瓷,红色釉极其稀有,因其烧制非常困难,被喻为千窑一宝十窑九不成之说,所以更显珍贵。中间“富贵长春”四字,碗内外四面绘以牡丹描金,既富且贵。
礼单上罗列着十几件物品名称,虞悦一个个看下去,指着其中一个道:“这个是叫‘富贵长春描金碗’吗?”
富贵长春天地久,四季平安寿为高。好寓意。
“没错。”梁璟点头。
虞悦现在更加期待圣寿节的宫宴了,那时不只有皇亲国戚和文武百官献上寿礼,还有周边列国的使臣带来各国的珍稀物件作为寿礼献上,能见到不少好东西呢。
*****
十月十五,宣文帝的寿辰,虞悦起了个大早,准备繁复的发髻和穿宫装要花上几个时辰。
还好宣文帝的生辰不在夏日,不然里三层外三层的宫装都能将人热晕过去。
虞悦顶着一整套的华丽头面,珠翠环绕,分外雍容华贵。就是脖子一动不敢动,一动脑袋就歪了,上一次顶着这麽沉的东西还是在成婚那日。
她长叹了口气,头不动,只有眼珠转动看向绣鸢,犹豫问道:“要不别用整套的了,这套钗环太多了,我感觉脖子都快断了。”
“怎麽了?”梁璟一踏进门就看到镜子里的她愁眉苦脸的。
虞悦僵着脖子慢慢移动身子转过,对梁璟指指头上,苦着脸道:“太沉了,这一会儿我都顶不住,若是一整天肯定坚持不住。”
今日她的妆容比往日要艳丽得多,口脂也红得浓郁,更衬得明艳动人。梁璟脚下一顿,想到一会儿其他人看她的眼神,胸口憋闷,生出几分不爽来。
他站到她身後,把她转回铜镜前,俯下身来凑在她脑袋旁,先是仔细端详铜镜中的两个人,最後满意地将视线转到她的头面上,伸手取下最重的那根镶着巨大鸽血红宝石的发钗,“那就不戴这麽多,宫宴要一直持续到晚上,没必要强撑。”
虞悦看着镜子里缺了一块儿的发髻,拆拆剩剩怕是不妥,沉吟片刻,认命道:“可是这样就不好看了,我还是撑一撑吧。”
梁璟略作思索,看了看她身上和自己相仿,只是颜色更浅些紫色宫装,道:“我库里有一套头面很适合你,是我母後的,没有这套重,我让人去拿。”
“啊,秦皇後的我戴不合适吧。”虞悦忐忑不安,若是逾矩惹得宣文帝大怒就不好了。
“是我母亲的嫁妆,没有戴过,不是宫里的东西。你是她儿媳,没什麽不合适的。”梁璟一边帮绣鸢给她卸头面一边说。
很快,一套鎏金头面被送来,样式多为镂空工艺,钗头花样灵动精巧,主钗是珠光宝气的凤凰展翅,同样华贵但重量轻了一大半。
虞悦扶正鬓边的钗环,擡头看看梁璟,盈盈一笑:“好看吗?”
梁璟俯下身子凑在她耳边低声道:“从前看史书,不理解金屋藏娇,不明白喜欢一个人为什麽要把人禁锢起来,不应该骄傲得展示给外人看吗?现在我好像有点理解了。”
“想都别想,”虞悦一把推开在耳边喷热气的脑袋,“人不能没有自由。”
梁璟垂下眸子轻轻“嗯”了一声,那样的话和他父皇又有什麽分别呢。
虞悦站起身,从头到尾扫了一遍面前像一只花孔雀般的男人,再次感慨他身形的完美,宽肩窄腰长腿,本就尊贵的气质在华丽宫装的映衬下更是贵气逼。人,让天底下穿紫色的人看了都要自惭形秽。
隐隐看着他宫装下的身材没有她想象的瘦弱,不然是撑不起来的,她这样想着,一只手鬼使神差地擡起放在了他的胸口上。
梁璟:……?
他缓缓低头看向袭来的爪子,正顺着他的胸口往下滑,目光移向一脸虔诚的虞悦,语调没有一丝起伏:“你在做什麽?”
“啊?”虞悦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爪子搭在了他的小腹上,手指似被火燎了一般瞬间收回,紧张地眨眨眼为自己辩解道:“我,我看你的宫装料子很好,摸摸手感……”
梁璟一脸“我信你就有鬼了”的样子,挑了挑眉:“真的是摸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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