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让高香熏得阿嚏不断。徐西宁啼笑皆非。旁边小伙计叹一口气,“小姐莫介意,王伯就是有些神神叨叨,不过他打理铺子很有一套,很靠谱的。”徐西宁当然知道王伯厉害。笑了笑,徐西宁问这小伙计,“你叫什么?”“小的叫元宝。”墙根下,王伯撅个屁股给马上香。徐西宁和元宝说:“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元宝立刻道:“小姐吩咐。”徐西宁没客气,直接道:“你能帮我打听一下太后娘娘如今在哪吗?”元宝半句多的问题没有,直接就领命,“小姐放心,咱们铺子的生意做的广,不出意外,明儿晌午之前保准有结果。”说着话,春喜醒了,从屋里出来。一抬眼就看到王伯,春喜一双大眼睛里登时涌出激动地光,“王伯,你回来了?你回来了?你回来了?”王伯刚刚上完三炷香,转头朝春喜道:“昂,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春喜身上虽然有伤,但睡了一大觉,已经养出几分精神,走路不是问题。立刻就走到马厩前,抓起旁边三炷香,“谢天谢地,今儿必定要上三炷香的。”马:……你们还是个人吗!徐西宁眼睁睁看着那马在春喜三炷香的熏陶下,眼泪哗哗的流,不忍直视,干脆起身,上前拎了春喜的后脖子,“好了,走了。”“诶诶诶,小姐等等,等等,奴婢香还没插好!”徐西宁嘴里说着走了,但也只是轻轻捏了捏春喜后脖子,直等她把那熏死马的香插好,才同情的看了马一眼,把人带走。从吉庆堂出来。春喜探着带伤的小脑袋,问徐西宁,“小姐,咱们还回云阳侯府吗?”“回。”徐西宁从街边买了一包桂花糕,塞了春喜怀中,“凭什么不回,那宅子,是我娘的。”春喜低头,看着捧在手里的桂花糕,鼻子一酸,眼泪吧嗒吧嗒的就落。徐西宁装作看不见,去瞧别处。等春喜这劲儿过了,一抹眼泪,捏一块桂花糕塞了嘴里,含糊不清,“真好吃。”徐西宁转头,朝她笑,呼撸她脑袋一把,“真好哄。”春喜眼底还带着点泪,又捏了一块桂花糕,“小姐要吃吗?甜的。”就着春喜的手,徐西宁吃了那桂花糕,同她一样含糊不清满嘴甜腻,“嗯,甜的,以后都是甜的。”“徐西宁!”就在徐西宁声音落下那一瞬,一道带着怒意的呵斥声从背后传来。徐西宁回头便看到成国公府的章敏站在离她步远的地方。脸上带着涨红,瞧不出是气的还是热的。但那一嗓子喊,倒是气势十足。春喜登时桂花糕一收,下意识就做出一个要保护徐西宁的动作。章敏瞪着徐西宁,嘴唇紧紧的抿着,一脸表情活像是要和谁同归于尽般,“我,我有话同你说。”徐西宁挑眉。上一世,她和章敏可没有这么多接触。章敏指了旁边的酒楼,“我在这里定了包间,你同我来。”春喜扬着下巴就说:“凭什么你说去我们小姐就去,谁知道你安得什么心,上次在普元寺你还说你大哥要说亲呢。”章敏本就泛着红晕的脸上,一下红的更浓,连脖子都红了,咬着牙,瞪着徐西宁,硬是没有反击春喜,只问:“你来不来。”徐西宁瞥了一眼不远处神情鬼祟的小厮,叹一口气,“好。”旁边的酒楼叫云霄阁。三楼。包间。一进去,徐西宁便看到满满一桌子菜。咣当。包间的门随着章敏最后一个进入后被她反手关上。屋里只有她们三个,章敏身上那股紧绷的气息消散许多,但依旧抿着唇,走到那桌旁,二话不说,拿起一只酒杯,“之前我错了,请你原谅我。”说完,她仰头一杯都喝了。春喜登时眨巴眨巴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你在……赔罪?”章敏面红耳赤,“没有,我只是在……认错。”春喜:……好家伙,你们文化人是会说话。徐西宁没吭声。春喜有样学样,抱臂站在徐西宁一侧,扬着下巴也不吭声。章敏一咬牙,抄起旁边酒壶,“不管你信不信,上次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她,就是西媛,我不知道西媛要那般。”说完,她仰头就要干了那一壶的酒。眼见她不是作假,徐西宁抬手拦了一下,“你们成国公府的人,给人赔罪,都是喝酒?”章敏脸上还带着别扭的红色,酒壶被徐西宁拦下,她瞪着一双眼,干巴巴的说:“那你还想如何?”教训上次普元寺之后,回去祖母就狠狠的责罚了她一顿。今儿才被解了禁足,出来就听说了京兆尹府衙的风波,她又被祖母耳提面命训斥一顿。瞪着徐西宁,章敏声音透着些委屈巴巴,“反正我错了,你要如何才能原谅我,你说!”明明是道歉,硬是给她说出了一股悍匪的气势,和先前在普元寺的尖酸刻薄倒是完全不同。徐西宁随手拉开一把椅子,坐下。≈lt;ahref=&ot;&ot;title=&ot;春六&ot;tart=&ot;_bnk&ot;≈gt;春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