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将下令,旁人便是再有疑惑,也是领命行事。毕竟这件事,谁都说不出一个具体的缘故。黑压压的天压得人喘不上气。“这是真鹅毛大雪啊!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五福跟在徐西宁一侧,牵着马,艰难的走。雪太大,马都跑不起来。五福眼睛眯着一条缝,不能睁开,睁开风就往眼睛里吹雪毛子。这雪是大。徐西宁上一世在西北那么多年,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雪。官道都盖住了。要不是她上一世对这里熟悉的一清二楚,怕是得迷了方向。“主子,这天马上黑了,咱们今儿能到了吗?”五福惴惴不安的,这要是到不了,大晚上的,雪地里的荒原上,会不会有狼啊、听说西北的狼吃人特别狠。一口一个的。拽着缰绳的手都发抖,五福抹了一把眼前的雪。这话音才落,还不及徐西宁开口呢,五福忽然眼珠子一瞪。都顾不上雪毛子要进眼了。“主子!火!”徐西宁也看到了。远处,跳跃的火苗从白茫茫的边际照过来。照的徐西宁心口突突的跳。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倭贼已经被打跑了,朝廷的内贼也被清除了,那些安插在各个军部的细作也被铲除了,可她还是心神不宁的想到了上一世的那一场火、那一场将整个西北军全部烧死的大火。傅筠放的。可这一世,傅筠人都死了!死的透透的了!“我们快点走!”心里不安,徐西宁扯着马儿加快速度。天色越来越黑。风越来越大。跳跃的火苗渐渐的变大。眼底倒映着火苗,背风的雪窝子里,匈厥首领一脸凶残的看着不远处的营地。沁尔真手里提着一把短刀,冷笑着,“赵巍向来比傅珩更稳重,他越是稳重,越是只会防守,不会派人来这边查。“这大火烧上一夜又如何。“风雪迷人眼,我们正好趁着他们一夜戒备来修整。“明日一早,我们的大部队赶到,我们养精蓄锐的精锐杀他们疲惫之军一个措手不及!“王叔好算计。”被沁尔真称作王叔的人,是沁尔真父亲的弟弟,如今掌管整个部落。“那些部落的人,可是都到了?索图呢?怎么半晌不见他人?”沁尔真笑道:“索图去安排大家休息了,已经来了五个部落的,还差六个正在路上,赵巍做梦都想不到,明日天一亮,我们草原十一部,要给他怎样一个起床礼!”“不要掉以轻心,晚上派人不断的去那边做出要骚扰的样子,给我把样子做足了。”沁尔真笑道:“王叔放心,我亲自去,畏惧火不敢靠近,我知道的!”皑皑白雪映着沁尔真一张脸,是张狂的喜色。打过这一仗,中原的兵马,怕是得有至少十年不敢再来这里,到时候,整个祁连山,都是他们的!劝说“将军!他们有动静了!”凝重的营帐中,赵巍正盯着军医的手。傅珩被挖出来了。炸的血肉模糊的,被抬回来。军医正在拔掉他身上被爆炸的冲击力嵌进去的各种零碎。军营的营帐忽然被打开,灌着一股冷风,一个年轻的参将一头冲了进来。“北边发现了一小股匈厥人,想要偷袭,但看到我们的火,又退到百米之外,要出击吗?”赵巍拧眉,“对方多少人?”“看不清,但一二百人是有的,精良装备。”精良装备,那就是真的想要突袭。闪电战。速战速决。整个营帐充斥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赵巍思忖一瞬,说:“雪天看不真切,不能莽撞,暂时按兵不动,且看他们如何。”“不可!”就在赵巍这声音落下那一瞬,营帐再次被掀起。“将军……”门口的亲兵急促而紧张,“是,是……”不及亲兵声音落下,徐西宁脱了身上的披风。雪抖落一地,她露出一张被冻得通红的脸。赵巍简直目瞪口呆。“珩儿媳妇?”徐西宁先是怔了一下赵巍的这个称呼,然后目光就落向躺在那里,不省人事又血肉模糊的傅珩身上。进了军营她就听说,傅珩被炸了、当时人差点惊得直接跪了雪地里。饶是有了心理准备,现在看到,也难控心头狠狠的疼。像是被谁攥住了。她和傅珩,相处的时间不多,可仅有的相处,都是鸡飞狗跳。徐西宁不愿往下想。想必定不是什么好场面,毕竟让炸成这样。她逃避一般,狠心的收了目光,直接看向赵巍,“匈厥人和我们征战几十年,从未断过,只有当年被傅珩直捣老窝,才消停几年。“这次炸,目标就是傅珩,他们是寻仇。“更是耗着我们!“将军当派精锐袭击!”赵巍还震惊在徐西宁的突然到访。这可是西北啊!和京都隔着十万八千里,这都不是翻山越岭的距离!≈lt;ahref=&ot;&ot;title=&ot;春六&ot;tart=&ot;_bnk&ot;≈gt;春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