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离开大理寺后,萧慕宸便与慕容桓登上了马车,问:“你是怀疑这个凶手与师傅有关吗?”
慕容桓点头:“不瞒你说,我昨夜便梦见了师傅所画的这些名卷,以前他也给我说过些名卷的故事,但我不相信,师傅会是杀人的凶手,他那样的人,又怎么会杀人呢?又是为了什么?”
萧慕宸安慰她道:“也许是你多想了,此事与师傅并无关系,就像贺兰敏之也会催眠术一样,或许这个世上也有其他人知道这些名卷的故事。”
慕容桓又将信将疑的点头。
“对了,这份莺莺传的名卷,为什么会留在南柯太守身边?是为了告诉我们什么?”
“之前红线有对我说过,她所在的刺客组织里,每个人手中都有另一名刺客的名卷,红线手中的便是南柯太守,而南柯太守手中的便是这莺莺传。”说到这里,慕容桓眼中亮光一闪,“也许杀了南柯太守的人便是这个莺莺传里的主人公。”
“你是说崔莺莺?但这个崔莺莺又是谁?”萧慕宸说着,脑中陡地闪现出一个人名来。
慕容桓也似想到了什么,道:“我们再去柏梁诗社里看看!”
……
此时的魏王府中,武承嗣一脸颓丧的坐在案几的一侧,在他的对面,一位锦衣华服的男人不悦道:“早就与你说过,行事不要如此激进,会惹得圣人不喜,未想你竟然还与一个已经死去的罪人合作,行此谋逆之事。
如不是我在圣人面前求情,保下你的命,此刻,你便已经死在大理寺的牢狱中了。”
“姑母对我很是失望吧?”武承嗣叹息了一声,“我并未想过行谋逆之事,这一次也不过是想借来俊臣之手,将那些与我武家作对的人一网大尽而已,可未想一个萧慕宸再加上一个小贱婢,便毁掉了我所有的计划。”
“姑母对狄仁杰一向器重,而此人早年在州各地外放为官,清廉正义,深得民心,虽表面上不与人结党,可这朝中有不少官员都在私下与之交好,愿意冒死为之申冤求情,昔日你让周兴杀了乐相一家,其幼子被萧慕宸保下,入了司农为仆役,这一次,也便是这个九岁的孩子向圣人为狄相与萧慕宸求情,言明来俊臣欺骗圣人,只要魏王你列举一个罪名,无论任何官员,来俊臣都能让其认罪,且与你所告的罪名一模一样。”
男人一口气说完,又看向武承嗣摇头叹气,“宫中有人证明,宫外亦有人证明,这才让姑母彻底放弃了你。你最不该的便是让来俊臣诬告狄怀英!”
“虽然在姑母的威压之下,朝中大臣们已然倾向于武氏,可这些人从内心深处依旧心向着李唐,我武家不一定要争太子之位,但可以让李家的子孙都斗起来,坐收渔翁之利便可。
庐陵王李显、相王李旦、包括现在的太平公主,都是很好的棋子。”
武承嗣眸光动了动,最终道:“不管怎样,萧慕宸与慕容桓那个小贱婢都不能留,虽然萧慕宸说那丫头身上并无梅花印,但我就是有预感,她就是那个孩子,是我们未来最大的劲敌。”
第1o5章谁是莺莺,给崔九郎的教训
再次来到柏梁诗社时,里面的人已尽散,唯留崔氏平安房里的崔四娘子崔颖以及大房娘子崔映,卢家娘子卢湘玲三位小娘子在此了。
在这里,他们还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武陵越。
自武承嗣在白马寺中闹了一出逼宫的戏码后,武陵越也算是彻底明白了那一桩密告案的真相以及父亲的野心。
身为武承嗣之女,她本应与父亲同罪,但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当圣人向萧慕宸问及她当如何处置时,萧慕宸竟没有半句的落井下石,反而持公平的态度为她证明,道武承嗣的所作所为,她并未参与,也不知情,且自她担任内卫府副都督以来一直为圣人禀公办事,其忠心可鉴,不应受其父亲的牵连。
女帝对他的回答似乎也较满意,所以武陵越虽被罢免了官职,但也算保住了性命。
此时的武陵越在看到萧慕宸与慕容桓二人携手走进来时,眼中不自禁的一酸,心中腾起了无尽的孤寂与凄楚。
“萧中丞,嘉和县主,恭喜二位……喜结连理!”
她抬手涩然的向他们二人施礼道。
“你为何会来此?”
萧慕宸问,虽然圣人并未降罪于武陵越,但如今她也算是罪臣之女,怎可在外随意走动?
“听闻这里有一件怪事生,我便想来看一看。”
“你说的怪事,便是这里所现的流血的傀儡娃娃?”慕容桓接道。
武陵越点头:“我问了这里所有人,没有一个人知道这只傀儡娃娃从何而来?最先现它的是郑家的娘子郑舒晓,郑舒晓已经被吓得有些神志不清了,现在被送回郑家府邸去了。”
“而这两位崔家的娘子与卢家的娘子也不知情。”
她说着,指向了正坐在厢房之中还有些心有余悸的崔家娘子与卢湘玲。
慕容桓便走向了那两位姓崔的娘子,并将眸光投到了崔四娘崔颖身上。
不得不说这位崔四娘不愧为名门贵族嫡女,气度雍容,遇事处变不惊,从容不迫。
哪怕是昨日被她亲自带到她兄长崔湜的房间,险些让她失了清白,此刻她也像是没事一般,脸上并无半分惊慌和愧疚。
她先是看了萧慕宸一眼,又转向慕容桓,十分礼貌的抬手道:
“嘉和县主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
“今日午时一刻,来到你这柏梁诗社的有多少人?可有你不认识的人?”
崔颖答道:“这我可记不住,我这个诗社开了很久了,十分得神都贵女们的喜爱,有时连郎君们也会来此对弈联诗,人来人往的,我哪有这么好的记忆,能记住所有人?”
“但我记住了午时一刻来此的所有人!给我纸笔!”
崔颖笑了笑,应了声好,便让自己身边的婢女取了笔墨纸砚来。
慕容桓便回忆着当时来此诗社的情形,画出了一张长长的画卷,将当时来往的所有人描绘于其中,摆到崔颖、崔映以及卢湘玲三位小娘子面前。
“告诉我们,这些人都是什么人?”
武陵越惊讶的看了过来,她早听说这个慕容桓是个聪慧有才的小娘子,但也没想到她竟聪慧到如此地步,竟然仅凭一眼,便画出了这个诗社里所有人的画像。
崔颖、崔映以及卢湘玲也瞪大了眼,不可思议的望向慕容桓。
“你竟然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