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观火!”他吃痛,不敢高声骂,又挣脱不开,任凭身前人咬到颈侧,声音都打颤,“我马上必须走,你别胡来。”“若我就要胡来呢,你带我回长安吗?”李鉴呼吸一滞,干涩地道:“不行。”他闭了眼,感到孟汀放开了他的腕子。他的衣衫被压得有些乱,神思还未回笼,孟汀已朝他一拜,将大氅推到他怀中,回身下车了。李鉴垂眼,看向手腕上的红痕。方才憋得狠了,他眼眶酸胀,此时忽有迟泪砸落痕间。哪里能褪色,又不是朱砂。风满的纸张呈上来,其中多少会有纰漏,按照律法”“按律法?”林伯祯一哂,“你要老夫当何罪啊?”“小的不敢!”“起来。”林伯祯叱他一声,收了笑意,“你也算读孔孟的人?内省而不疚于道,临难而不失其德,读进狗肚子里了。”司务畏畏缩缩地起身,忽听他道:“陛下此时,大抵是没空搭理我们的。”“怎讲?”“他身子刚好,回到宫中,短命的传言也不少了。西羌有乱,钱语洋又称病,军务大概已堆到面前,必须要他自己拿主意。我们户部造册,是小事,按规程自会在后头与他相报,按旧例他无需过问此事。”林伯祯缓缓答,“再说,陛下这几日忙着对付那孟观火呢。”“小人也听说了,陛下叫孟侯这几日出长安巡营。”司务道,“再远些,恐怕就要叫他回云中了。”“等陛下夺了此人兵权,此人必投入端王殿下麾下,又是一步可走的好棋。”林伯祯起身,将手递给那司务,由人扶着向前走,“这种人,留不得,只有一种下场,就是早晚成全他死在关山,和他老子一样。”“父亲何出此言啊。”林伯祯一怔。身侧司务回身拜倒,他转过身去,看到女儿林霁华。“怎么想到回来了?”“父亲与孟家老侯爷也算是故交,这样议论终究不妥。”林霁华行了礼,道,“今日殿下去礼佛,我身子不便,就没有一同去,正好来探望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