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大汉听後收回去的眼泪又掉下来了。“我本来明天就可以去金都里的,但好端端的身份证明不晓得被哪个杀千刀的给偷了。现在……”
“你不必担心,这事包在我身上,你哥什麽病,我到时候把大夫给你请出来。”那汉子胸有成竹地拍拍胸口,叫他放心。
胡子大汉失声痛哭,“多谢,多谢!”
“好了,你也别伤心了。”坐在一角偏瘦弱的男人奇怪道,“身份证明丢了的,你是我这路上遇到的第十二个。”
胡子大汉一听,眼见泪水又要流出,瘦弱男人立即止住话题,转而道:“靖王前不久不是回来了。也不知道是谁那麽胆大,敢趁着靖王探亲刺杀,真是活得不耐烦!”
“……”
“……”
後面的话存清没再细听,脑海里全是瑞王身死的消息。这怎麽看也不是因病而亡啊。但皇家秘事少管,当听个趣趣算了。
她两口喝完茶,上楼回房去了。
城外郊区。
青林密布,猿鸟击鸣,空谷传响。
陈渂的身影挺拔立在一块空地中,头微微朝天望。
不一会儿,那碧蓝的天空飞来白鸽,它的脚踝绑着信筒。
直直朝陈渂飞去。
陈渂伸出手臂,白鸽稳稳停靠住。
他打开白鸽脚边的信筒,取出当中的纸条。
是一张无名信件,陈渂看完,将信原封不动地塞回去。手臂一擡,白鸽也随之飞离。
树影婆娑,光晕打在陈渂脸庞,他回身看向金都的方向,嘴角缓缓勾起。
往北疆去的信,想来又有人耐不住性子了。
第二日,存清不曾和祖母同乘一辆马车,也比祖母早一步入城。
金都繁华,小桥流水,人人面容圆润,锦衣华袍。
此时,还为早市开放时间,大多是城外的小贩挑着家当售卖。存清挑开窗帘,静静地望着行人往往。
“妹妹!”一声清脆的音破开人流传入她耳。
春光里,清晨暖阳透过云层以一束光的形式直直扑面而来,身着蓝色的少年郎单手缠住马绳使劲一扯,枣色烈马定定停在一片空旷处。
存清目光流转,嘴角是压抑不了的欣喜。她大声应道:“哥哥!”
少年翻身跳马,将马绳随意系在店家的木柱,大步流星朝存清的马车去。马夫见状将马车开到一边。
“瘦了。”
存清靠在小腹前的手默默遮了遮,接着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哥哥也是,边疆黄沙迎面,更是草不寸生,吃食住行艰辛,消瘦不堪。”
杨定萧被自家妹妹的话逗得轻笑一声,她从小便是如此,说话总是文邹邹的,还喜欢夸大其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