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打听便知,别擡举我。”
陈渂哽住,“我就想擡举擡举你。”
存清高傲挑头,“我永远阻止不了一个人对我的过分崇拜。你若想就随意擡举吧。”
“说起来,我离开凌秀时,你正学到越盛的诗经三首。”他话锋一转,改问其他,“不知未讲之处可懂”
他离开之後,她紧随着赶路回京,没空学。回了府,母亲替她找了学士。但是学士所讲枯燥乏味,後面她向母亲提了两嘴,杨氏觉得她学得苦。
而且金都名媛聚会是常有的事,她要随处跑,就直接请退了。
“我有其馀大事,实在繁忙。”
陈渂垂眸,骨节分明的手悠悠转着碧绿色茶杯,半响,他语调斯理说:“也是,如今你学这些用处不大,本王那倒有几本适合你现在用的,过几日给你捎过去?”
“却之不恭。”经他之手的书,存清很放心,本本对存清自身来说都是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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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存清与祖母回府,就悄悄收到了书本。
她大致翻了几页,全是计谋策划,并且这书上写得简洁明了,存清读一遍便懂。
虽说有些方法阴险了一点,但是它管用。
靖王的母妃是当今丞相的女儿,地位不必多言,乃大富大贵。
可也正因为这般至高无上的地位,明明陈渂早已成年,陛下却拖着迟迟未给他实权。
瑞王死得蹊跷,太子被罚了紧闭,靖王遇害。种种迹象,受益人看似是与此事无关看戏的锦王得利。细想下,却是给了陈渂好处。
瑞王母妃如今身死,其祖父却是当年与存清祖父齐称为“疆野双狼”的将军。他现下虽退居人外,但底蕴不可小觑。
就算此事是瑞王算计在先,惨败于後。皇帝还是不得不,抚慰老将军一家。将在其中撺掇的太子施以惩戒。
而陈渂身负重伤,几番逃命才活下来的言辞一说,丞相那定然不服,借机提出陈渂岁数渐长,也得有自己的事业。
皇帝纵观全局,自然深知权利应该四散,瑞王死了,只剩五个皇子,除却年仅十五的小皇子,陈渂身无要职。
他若是稍微分配不均,哪天迟早动到他头上。皇帝责怪太子陈郢愚笨的同时,无可奈何地将瑞王手头的权力转交给了陈渂。
杀敌八千,自损八百。存清不会傻到去信全局中,陈渂是那个无辜受害的小可怜。今此总结,她认为他真是当面成人之美,背後杀人之心的蛇蝎之人呢。
皇帝当然也不会单纯以为这件事里面没有陈渂的手笔,不过自古成王败寇乃兵家常事。他会给予干扰,但不会阻止。
不过这些都是存清靠结果的猜测,当中一些她亦是不知。
只是她现在有点不知陈渂打算做什麽。他所为又是否于她于杨家有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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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虽罚了禁闭,他人是能去主动探访的。不过是里外谁也不愿触这霉头。
当今皇後是杨家偏得不能再偏的远方亲戚,後来不知用了什麽手段,登得後位。
按理说,存清回金都理应拜访一二,但此时眼看过了一个月,她久久未有行动。
这几日皇後耐不住性子,明里暗里找了母亲好几回,说是让存清与太子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