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清讶异地擡起头,不解地看向陈渂,“什麽丫鬟?”
陈渂也疑惑地盯着她不说话。
半响,她解释道:“我好像失忆了。”
一句话炸起惊天骇浪。
医师再次被请进熟悉的房间和那位已经苏醒的少女两两相望,又望向陈渂,“大人,这小姐不是已经醒过来了吗?”
陈渂冷着脸道:“她记不到以前的事了。”
医师顿住,想了想片刻,说:“应该是昨夜脑部受伤,形成淤血,压迫神经,导致暂时性失忆。”
“什麽时候能恢复过来?”陈渂问。
“少则一个月,多则半年。”医师道。
陈渂凝神,“就不能有用药物直接解决?”
医师摇头,老实道:“这淤血配上药物,也要好些时候。这是根据个人身体状况决定的。”
陈渂表示知道了,挥手叫医师去开药。
医师又得了一块金子,兴冲冲地跑回家配药。
房中,存清大抵清楚自己是因为遇刺而不小心摔坏脑袋的过程。
不过她不感兴趣,她现在对面前的人比较感兴趣,于是好奇问:“我们是什麽关系?”
陈渂:“没有关系。”
存清可不是傻子,没有关系能守自己一夜吗?显然不会。
“夫妻?兄妹?”
一连两个词把陈渂堵得哑口无言,只好扶额道:“我是当今天子的二皇子,你是勇毅侯府的小姐。你的婚配是太子而非我,所以不要胡说。”
存清听完解释不太高兴。
“那当初你怎麽不来和我爹说你要娶我。”她翻着白眼,“现在好了,成了棒打鸳鸯。”
陈渂哭笑不得,“我们不是你想的关系。”
尽管他如何解释,存清一概不听。索性也就不费口舌,懒得纠正她了,反正等恢复记忆之後便好了。
存清这边休息下来,陈渂便离开了此处。
房门外,宋浅见着陈渂出来,道:“是属下一时疏忽,造成杨小姐和她房内的丫鬟受伤。”
陈渂面无表情,冷冷道:“本王让你好生保护她,你就是这样完成任务的?”
宋浅僵住,殿下一向温柔和善,从来没有大声责怪过部下,如今却为了一个手无寸鸡之力的人来不满她。
“可我是殿下的人,又有高强的武功,您让我来保护她,不觉得大材小用吗?”
陈渂冷眼看过去,“你觉得她不配,现在就可以离开暗部。至于大材小用?你连保护一个人都做不到,还觉得自己有如何能力,不觉可笑?”
“殿下!”宋浅委屈道,“我没有那样的意思。只是以为她回了郡守府便安全了,所以······”就没有每时每刻的守着她。
陈渂不留情道:“这次,我就算你办事不利,回去之後自行领罚。再有下次心存侥幸,便回家去。”
宋浅眼睛湿润,低着头回复:“属下知错,属下明白。”
她是在事物岁时被陈渂从山匪窝里就出来的,父亲母亲自从有了弟弟便不喜她,等她长大一点就想着嫁出去,那时正好是迎亲那日,山中的土匪杀了过来,把村庄的人都抢上山。
山中的土匪头子瞧她长得白嫩,又是年轻的女子便要对她用强。
那时她不存希望,只觉人生这一辈子就算过去了。
可突然山寨子起火,头子把她又关了回去。
後来才知道是官府派了人过来,那个和她年岁相仿的男孩找到了被困的她,并放了他们。
那个男孩就是陈渂,是天子要他下来历练,碰巧遇上山匪强抢的案件,又恰巧让她被他救下。
回到家中,陈渂挨家挨户地上门安抚。
那时她就发誓要借此离开村庄,离开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