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兹的国主是个什麽样的人,陈渂在乌兹呆过三年,其中两年都是在乌兹的皇宫,所以很了解其的脾性。
祸大于福。
“你怎麽说得这样肯定?”存清用怀疑的目光去看陈渂,像是要在他的脸上盯出一个洞一样。
陈渂说话一向都是进退有馀,但这次却是极其的肯定,像是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一般。
阿鸳听了这麽久,再蠢都要察觉出不对劲了,她隐隐觉得接下来的话,应该要避着些才对。
于是起身朝他们说:“此处风景还不错,我先去四处逛逛。”
存清看出阿鸳的尴尬,和想要快速逃离的心境,就说:“去吧。”
不过她又想起周围危险的人,说:“尽量离我们近一点。”
阿鸳应好,“好。”
说完,她向陈渂和存清的旁边去,一直到听不见他们谈论的声音才停下步伐。
待阿鸳走後,陈渂和存清也用不着再顾及什麽。
“当年天子还未登基之时,皇帝病重,大金外忧内患,乌兹这块尤为暴动,眼看就要打起来时,当年还是皇子的炎帝主动将嫡子送去乌兹,以保短暂的和平。”陈渂慢慢叙述着,仿佛着所有都和他无关。
可当年的事传得沸沸扬扬,存清清楚的知道,那时的皇後未定,炎帝的府中只有一位右相的嫡女,也就是如今的皇贵妃,而她只有陈渂这一个孩子。
国亡便家亡。
当时情况危机,顾不得皇贵妃的意愿,陈渂被强硬送到乌兹。
存清和陈渂相处了这麽久,从当事人的口中清楚知道当年的事到底是有些不一般。
她放低呼吸,“你当时很难过吧?”
陈渂神色不变,没有忧伤的模样,“不过稚童,谁又懂其中的是是非非。”
他当年也才六岁,正是什麽也不知道的年纪。迷迷糊糊中就被自己的父皇放弃,而他的母妃在父皇的劝说下也放下了他。
被送去乌兹的质子,无疑是死路一条,再没有回金都的机会。
可他是幸运的。
遇上了······
回忆不好的记忆对存清来说是反复凌辱,她不想要陈渂不开心,于是转移话题:“咱们快到乌兹了,你不是说此次来是有要事要办吗?既然如此,就先想想眼前的事情吧。”
陈渂笑容一滞,转瞬即逝,“明日的这个时候出商队。”
存清这两天打听了路程,明日的晚上才算正式到达,“提前下?”
他肯定道:“我们所去的是属于乌兹的苗疆。”
苗疆人,善蛊。
会种,自然会解。
这时,阿鸳见商队要接着上路了,便又回到存清身边。
今天她没和存清骑马,而是老老实实地坐马车。
时间过得很快,存清不知道之前阿鸳说的话是几分真几分假,到了要离开之前,她再次对她道:“这群人不像是会忍气吞声的人,在商队还可能收敛,到了乌兹可就说不准了。你最好到桑琴再出商队。”
桑琴是乌兹的一个城镇,距离乌兹不算远,但好歹可以避开陈家村的人。
阿鸳来乌兹有自己的思量,她知道存清是关心自己,但她的决定耽误不得,必须尽快完成。
存清看着她不言不语的样子,心里也知道了她的意思。
她也没有强求,只是说了一番告别的措辞,再对商队头子说明便离开了大部队向陈渂口中的苗疆去。
苗疆神秘,谁也不清楚他们的居所,只听说要进去,必须要跨过一片黄沙。
她不知道为什麽陈渂知道这片黄沙的存在,但每个人都有不可言说的秘密,她没有问,只是默不动声地跟着他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