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渂却摇摇头,“他不是因为没找到才放弃的。”
顺德不解:“那是为什麽?”
按理来说,八皇子如今的地位,将来是皇帝,几乎是稳当得很,主子对他也已经没有威胁,就算死不死,都没有错处,这也是陈渂此次假死计划如此简陋的原因。
因为明面上,他已经没有任何权势了。
陈渂又咳了咳,望着天边,第一次露出一个兄长对弟弟的笑容来,“原来,在他心中,并不是全然想要杀我。”
“推我进去吧。”
陈渂在北疆被姚思元砍伤了腿,治疗後被捆上两根木板固定,到现在还没好。
顺德上前去推,将金都其他的事依依和陈渂说。
说完,陈渂轻笑一声,“长大了,手段也强硬了不少。”
顺德暗道:可不是嘛,人小姑娘和主子混久了,越发像主子了。
怎麽杀,不被人抓住把柄最清楚了。搞得顺安留在金都保护她,也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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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都。
存清在左相一家砍头的那天离开。
顾龄在昨天专门来了杨家送别她,但不知道是消息不对,还是什麽的,竟然以为她昨天离开。
她们都清楚知道以後见面恐怕难了。
就互相感怀了许久,直到天色晚了,她才依依不舍地回去。
也回绝了对方今日再来的言语。
却没想到,今天,岳韶来了。
“你怎麽会来?”存清疑惑,上次她们算是不欢而散,如今对方还来送别她,让她心里也有难以琢磨。
岳韶轻哼一声,“怎麽说,我们也算朋友。”
要走了,存清也晓得之前的事误会了岳韶,于是点点头,伸手将她抱住,“我会想你的。”
岳韶有些变扭,那双手僵硬地拿起来好几次,最後才下定决心地把手抱住对方,“我也是。”
存清和她说了一会话,就被哥哥催促着上了马车。
蒙着细雨,她向哥哥和岳韶挥手告别,然後随着母亲丶父亲离开这压抑的金都,来到江南。
等存清一行人看不见了。
岳韶激动地搓手道:“咋们现在是要出发收复所有外族吗?”
杨定萧也是笑着点点头,“从乌兹开始!”
很快,他就可以救回公主!
……
整理好队伍,杨定萧和岳韶一路向北进攻!
……
城墙上,陈允看着远方的队伍,感叹道:“一切又恢复原状了。”
林八:“殿下知道二皇子在江南,为何又突然不找了?”
陈允没带伞,雨水打下来,他躲进屋檐,道:“这麽多年,突然明白自己以为的嫉妒已经被其他人给解决了。又懂得了二哥真正所求的,也就想明白了。”
原来二哥的童年不比他快乐多少。
他的嫉妒不过是当初眼前看到的,不满的也是二哥演出来的罢了。
陈允远在乌兹的祖父死前,还是将这一切告诉了他。其实他是不知道吗?他知道的。
祖父不过一个普通的巫师,怎麽能将手伸进金都呢?
“我问了好多人,才知道你来这了。”顾龄撑着伞,打在陈允头上,“你舍不得杨将军吗?”
陈允笑道:“你怎麽会这麽觉得?”
顾龄:“你刚刚一直盯着他。”
陈允摇摇头:“那倒是错了。”
顾龄拉着陈允往城楼下面走,“顾久非说你没给聘礼,说你不是诚心娶我!简直是气死我了!”
顾久是顾龄的表妹,前一个月来的金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