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舒苒醒来时,心口的纱布渗着血。
裴聿安站在床边,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依旧纤尘不染,只是领带微微歪斜。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他声音干涩,“梨梨刚出车祸,不能再受伤……”
她看着他,忽然想起去年巴黎时装周,她在秀场突发低血糖,正在接受财经专访的他直接中断直播,硬是闯了三个红灯赶到她身边。
媒体拍到他下车时连领带都没系好,却还死死攥着给她买的马卡龙。
那时的焦灼与此刻的克制,判若两人。
那时的他,多爱她啊。
可是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大概是由于愧疚,裴聿安主动提出照顾她,可接下来的几天,他的心思并不在病房。
第一次,是护士提醒他针头回血。
裴聿安这才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给孟舒苒调整输液管,而他放在床头的手机屏幕上,上面满屏都是和江梨的甜腻对话。
第二次,是孟舒苒提醒他喂的水太烫了。
裴聿安心不在焉地吹了两下,递过来时还是烫得她舌尖发麻。
而他的手机又一次响起,是江梨的专属铃声。
“梨梨害怕打雷,我去去就回。”
他匆匆离开,直到深夜才回来,身上带着淡淡的香水味,和锁骨处密密麻麻的吻痕。
孟舒苒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雨,一言不发。
出院那天,裴聿安亲自来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