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过程中,他也无数次祈祷。
“活下来吧,拜托你不要轻易放弃生的希望,不要辜负这么多救你的人,活下来吧。”
好在高夕宁的生命力非常顽强。
她称得上是沈淮川见过的生命力最顽强的病人。
高夕宁醒过来的那天,沈淮川拿着一束消毒好的向日葵走进她的病房。
那是白色病房中唯一的灿烂。
病床上的高夕宁戴着氧气面罩呼吸微弱,但还是向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她的声音很轻,如果不仔细听的话几乎听不见。
“谢谢你,沈医生,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那是沈淮川经年之后再次感受到脸红心跳。
原来守候在她病床前的低语都被睁不开眼但有意识的她悉数听见。
“淮川,你救了我一命,我无怨无悔地爱了你十年,这算不算一种两清?”
梦中的高夕宁坐在轮椅上,偏过头来问他。
可他的喉咙好似被什么东西生生堵住,什么都说不出来。
“淮川,我曾经真的很爱很爱你,但是我们之间真的到此为止了。”
这句话之后,沈淮川再次从梦中惊醒。
拉开窗帘,天空依旧是灰蒙蒙的。
雨幕一重又一重。
沈淮川看不清加拿大,也看不清自己和高夕宁的未来。
或许已经不会再有什么未来。
沈淮川苦笑。
他把一切都搞砸了。
当悲伤、自责、后悔等等情绪揉成一团爆发时,沈淮川的手臂已经鲜血淋漓。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确实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沈淮川真的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