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真随口胡诌:“呃……我是听一个江
湖游医提起过。”
谢漼:“他是如何跟你说的?”
“我忘了,反正就那个意思……”寻真含糊带过,把话题扯回来,“所以你给不给我看?”
说得理直气壮。
谢漼瞧她这副模样,牙根隐隐发痒。
这种感觉,真是许久未曾有了……
谢漼用力揉了一把寻真的头。
寻真头一歪:“你干嘛?!”
那晚,才与她和好,他心中皆是失而复得的喜悦与满足,怎会生出那等心思?
他又不是禽兽,满脑子只想着床笫之事。
她这脑袋瓜里都装了些什么,怎会想到这上面去?将他误解至此,可恨!
想着,谢漼便抬手,捏住了寻真的脸蛋,扯一扯。
谢漼刚要开口分说,表明自己没有任何问题,却在触及她眼底毫不掩饰的担忧时,突然改了主意。话到嘴边转了个弯,道:“眼下身处吴县,行事多有不便。况且蝗灾尚未彻底平息,实在无暇他顾。”
“天就要亮了,若旁人路过,听见瞧见了什么,恐生事端。我们还是谨慎些好。”
寻真:“哦……”
谢漼:“不如等回了州城,再议此事。”
寻真:“好吧。”
寻真心道,完了完了,谢漼竟然没有半点反驳。
看来,那方面是真的出现了问题,而且恐怕还很严重。
怪不得现在的谢漼比以前温柔了很多呢……
寻真面上不动声色,倾身,环住谢漼的肩,语气坚定道:“谢漼,就算你真的完全不行了,我也不会离开你的。”
谢漼原本心底还恼着,听了这话,瞬间烟消云散。
胸腔里翻涌出汩汩暖意。
谢漼目光灼灼:“当真?此生都不会?”
寻真郑重地点头:“嗯!”
谢漼:“真儿既已应下,便不能食言。”
“自然!”寻真吻了吻他的唇角,“时辰不早了,我得走了,晚上再来找你。”
寻真说完,利落地起身下床,穿衣。
她的衣摆扫过他的膝头,远去。谢漼望着那抹身影,心中突然涌起一阵怅然。
昨日只欣喜她愿意回头,还未觉出什么。
寻真走到门口,冲他挥了挥手,笑容明媚。
谢漼却笑不出来,待房门合上,屋内顿时空荡冷清了,心空落落的。
明明近在咫尺,却只能夜里相聚,白日见,需更小心,避人耳目。
往后,难道都要这般偷偷摸摸,见不得光吗……
可这世间哪有十全十美的事?如今能重新将她拥入怀中,他该知足了,不能再奢求过多。
寻真发现,自从跟谢漼复合了,干活都格外有劲。
每日神采奕奕,精神抖擞的。就算忙了一整天,只要晚上抱一抱、亲一亲谢漼便能马上充满电了。
十日后,吴县的蝗灾终于差不多控制下来了。
这些时日,所有官员都投入到抗蝗的工作中,一日未歇,形势稳定下来了,谢漼便安排官员们轮休三日。
寻真休假那日,整日呆在谢漼房里,偶尔跟谢漼下下棋,累了便躺下。
榻上,寻真枕在谢漼腿上,仰面看书,不时伸手从几上拈起一块肉干。
那几就放在寻真的脸旁,一伸手就能够到。
谢漼也看书,与她不同,即便在完全放松的时候,姿势也是优雅的。
他的手放在她脸侧,偶尔抚一下。
相处愈久,寻真倒是愈发觉得谢漼的性格温和了许多,换作从前,见她这散漫样子,定会嘴痒,忍不住叨叨几句的。
谢璋找寻真找了个空,便跑来谢漼这里。
叩房门,却无人应答,试着一推,发现门被锁住,遂在屋外唤道:“爹。”
寻真拍拍谢漼:“小恒来了。”
谢漼起身开门,门甫一敞开,谢璋便伸长脖子朝里望,看见寻真,眼一亮,忙跑进去,到寻真面前:“娘,你今日这么早就来找爹了?我今早一醒来便去寻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