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离火思考片刻,终究还是觉得过意不去,他拿出手机,一双琉璃眼如清水般澄净而直白:“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把住宿费给您”
若是损人气运却还白吃白喝的话,着实是叫人不好意思,曲离火只能借着付房费的由头尽量地把损失给补偿回去。
饶是孟卿钰听见这样的回答也不由得一怔,向来是他挥金如土,何时有人在他面前如此计较过区区一点住宿费?
况且……曲离火语气里的生疏令他莫名的烦躁。
孟卿钰眸光微沉,长腿向前一迈——
两人的距离本来靠的就近,孟卿钰又是贴着床边站着,是以对方这一动作,曲离火就不得不下意识的往後靠,但因床上没有支撑,曲离火便只能顺着重力向後倒去,正当他想用受伤的手臂撑住床垫时,腰部却被一只宽大的手掌握住,但手的主人并未将他扶起,反而护着他一同倒下。
于是,宽敞洁净的卧房里出现了这样一幕:高大俊美的男人一只腿半跪在身下青年□□的床垫上,一只腿撑立在地,两只手一只握着对方的腰,一只撑在对方脸侧;而另一个谪仙般的青年原本松松束着的长发散开,乌黑的发丝散落在雪白的绒被上,双手下意识攥紧了身上男人的衣襟,细腰被牢牢握在掌中动弹不得,整个人仿佛一朵刚被折下的玉兰,青涩干净又隐隐地勾人。
霎时间,呼吸交缠,暧昧丛生;
孟卿钰看着躺在他身下的人,原本的怒火转变为一种他也意识不到的燎原的焰火,烧得他心口发热,暗沉的眼眸愈发幽深。
“孟先生?”对于对方突如其来的动作,曲离火有些不明所以,他伸手轻轻推了推对方的胸口,想让身上的男人起来些。
这样的距离……太近了;
柔软的触感隔着一层薄薄的丝质布料从胸口处的肌肤传来,青年的体温偏低,手更是犹如一块温凉的暖玉,孟卿钰却只感觉有一口沸腾的岩浆从胸口处顺着血液倒灌进他的心脏,原本平稳跳动的心因这股炙热焕发出蓬勃的欢悦。
脸侧的气息忽然粗重了些许,温热的气流喷洒在耳畔,叫曲离火有些不自在地侧过头,身体也无意识地蹭了蹭床铺,眼见对方对自己的话无动于衷,曲离火刚想试探着挣扎起身——
“唔——”
柔韧的身躯倏地跌回绵软的床铺,感受着腰後突然加重的力道,曲离火不可置信地微微睁大了双眼,清雪一般的肌肤上染上几缕薄红,衬得他宛若坐在沾了霞光的云层上的仙人。
“呵呵”孟卿钰自喉中蕴出几声低沉的笑,黑夜般深邃的眼眸里带着明晃晃的笑意,他的视线如鹰一般牢牢锁住身下的青年,语调微扬,带了点肆意,不复以往的沉静温和。
“曲先生,原来你的腰这麽敏感吗”
曲离火刚从那种微妙的感觉中缓过神来,乍一听见这种话,顿时觉得羞怒不已,一时间也顾不得手臂上的伤口,使了点劲推着孟卿钰就想从床上坐起来。
顾着对方的伤口,孟卿钰也不好闹得太过,于是便顺着曲离火的力道直起身来,只是视线还一直紧紧地缠在对方身上。
经过了刚才那一番挣扎,曲离火脸上的红色已近蔓延到了脖颈和耳廓,上衣的口子也扯开了一颗,露出修长的锁骨,那里也隐隐染上绯色。视线向下,松散的上衣将他匀称的身躯包裹,露在外面的半截手臂瘦白却不失力量感,只是撑在床上的腕骨异常明显。
好像一朵欲语还休的海棠。
曲离火还不知道面前的男人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就将他比作了两种截然不同的花,他现在又羞又恼,只想让对方赶紧离开。
他抿了抿唇,有些生硬地说道:“孟先生,如果没什麽事的话,可以请您先出去吗,我想休息了”
面前的青年生气的样子也好看的不得了,不过知道自己不能将对方惹得太过,孟卿钰还是收敛了些许,恢复了往常那副彬彬有礼的样子。
“好,那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有需要的话可以喊我”
说着还擡起手似乎想在那发丝上抚一抚,但又顾及着什麽似的放下了手。
孟卿钰离开後,曲离火独自静坐了一会儿,才熄了灯,躺在床上。
许是到了陌生的环境的缘故,原本混沌的思绪却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清明起来。
他擡起手借着月色看了看手臂上的伤痕,良久才叹了口气。
身为不祝神的他并没有其他神明那般良好的自愈能力,再加上法术也不得施展,堂堂神明竟是要如同人类一般缓慢地等待伤口愈合。
“倒也没什麽不好”黑暗中的神明低声呢喃,忽地他又想起沈凝枫说的伤好後到宋家做客的事,也不知道能不能成真,以防万一还是得快点把伤口养好。
还有孟卿钰……虽然对方对自己并没有恶意,但也绝对没有表面上展现出来的那般温和良善,再加上刚过去没多久的那些举动——
曲离火蹙了蹙眉,想着还是尽量和人保持距离为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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