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电梯口等待,会场里涌出来的人大都三三两两丶成群结队。四周谈话声不断,郁流光不经意偏头,走廊拐角那闪没一个身影,她心里一动,好像是裴南星。但隔着人群,那人影一晃即逝,她并没有看清。
进了电梯,韦誉庭还在旁边说着什麽,郁流光早已思绪飘远。那晚後,裴南星确实没再出现,他和查广鹤定了某种协议,而他也很有契约精神,连信息都没给她发过。
有时,她不知道是希望他听话好,还是无所畏惮好。他会从京华跟到沪城来吗?如果真是他,你会生气吗?她自问。
酒店顶层露台布置了遮阳伞丶户外桌椅和休闲沙发。不到六点钟,天已褪成银灰色,远处高楼隐隐绰绰,散出千万个幽幽的金点子。
郁流光这会无心交流,韦誉庭游刃自如丶满场交际。她唯恐骆钧奇又缠上来,举起酒杯饮了两口香槟,放下高脚玻璃杯,提上包起身离场。
坐电梯下到七楼,没走几步,她忽觉头晕目眩,脚下发软。郁流光伸出手借助墙壁支撑身体重量,勉力向房间前移,强烈的困意席卷而来,四肢软绵乏力。她摇摇头,长长的走廊过道打上虚焦般,模模糊糊,眼皮似有千斤重,擡不起来;似是陷入梦靥,还存着一丝神志,身体却脱离掌控。
混沌之中,脑际电光一闪,郁流光强撑着意识掏出包里的手机,颤巍巍打开通话记录,拨出号码。
“嘟嘟……”声不带感情地响起,她的身体思想如堕茫茫烟雾之中,但在一点清醒的缝隙里,她怀抱期翼,本能地向给她带来安全感的人求救。
也许这个电话不会接通,也许他不在这个城市,也许应该直接拨打110……晕沉沉的瞬间,头脑里还是过了好几个念头。
“……”电话接通了,却空寂寂地没有声音。
“裴南星,你在哪?”郁流光声息飘渺,犹如抓住茫茫大海中唯一的浮木。
那头踌躇出声,“……你看到我了?我是在丽斯顿酒店,但我真没跟踪你,我和……”
“7219,快过来……”她的思维越来越浑沌,只能无力道。
裴南星听出不对劲,立即紧张起来,“你怎麽了?出什麽事?”
“马上过来……”她停靠在墙边,头重脚轻,再也迈不开步。
电话里好像传出乱糟糟餐具落地的杂声,伴着急促呼吸,又隐约有人跟在後头喊……郁流光半分力气也没有,仿佛软泥要化掉一般,她人趴在墙面上,手机掉进开口的大包里熄暗。
“小姐,你没事吧?需要我帮助吗?”
一位身着酒店制服的男客房服务人员走到郁流光身边,见她快要倒地,连忙抱住她问道。
“回房间……”她神志不清,从包里摸出房卡。
“好的小姐。”他接过房卡,单手打开看了一眼,“您的房间就在前面,我送您过去。”说着捡起手机和包,搀扶她往前走。
郁流光脚步虚浮,被他半拖着前行。途经几间客房,男服务员站定,“嘀嗒”一声,他在她耳边说:“小姐,你的房间到了,房卡我放你包里。”
他将房卡塞入包置于门後,两只手放在她肩膀上,将人往前一送,紧跟着麻利关上房门。
房间内如黑洞般,郁流光靠在墙边,她蒙然动了一下脚,身体一歪就要摔倒。黑暗里伸出一双手环抱住她,矮而墩实的身躯贪婪地覆盖上去。
她迷糊糊挣扎,骆钧奇睁着淫邪的眼,就着窗帘透进来的月光钉看郁流光。白天拒人千里不食人间烟火,可这会她意识不清,长发散乱半遮住秀丽脸颊,眸中蒙上迷离雾气,娇弱动人的模样勾得他兽性大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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