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才动了动嘴,裴南星领会说:“是不是口渴?”他转动身体拿起床头柜上的玻璃水壶,倒了一杯温水。郁流光撑手慢慢坐起,发觉风衣外套被除下,单穿着青提绿缎面衬衣。她擡手看看时间,临近九点,她睡了两个小时。
裴南星把枕头垫在她背後,移到床沿坐着,左手端着水杯送到她的嘴边。郁流光动也不动,并不习惯,但她也没有伸手。
“喝吧,我喂你,有力气也省着。”
裴南星动作轻缓,郁流光边喝水边擡眸看他。昏睡了一觉,似乎对他有了更多的系念,他身上传出的熟悉感,仿佛从她心底最深处生长出来。
之後,两人在静谧空间里开始对话,各自都有许多的问题。
郁流光先啓声,“怎麽会到沪城来?”
裴南星坐在椅子上,答说:“过来看油画艺术展览。另外,陪傅燕辰去Lumi快闪展,我俩一块来的。”
“你呢,我知道你是来参加行业峰会,那你是被人灌酒还是?”
她边思边说:“我只在露台派对上喝了半杯香槟,没十几分钟,就觉得头晕乏力。我当时猜想,酒里可能被下了迷药,所以给你打电话。回房间的时候,有个服务员帮我开门,然後……”她努力回想,皱眉道,“那个人,是骆钧奇?他怎麽会在我房间?”
裴南星眼里闪过暗色,克制情绪说:“那不是你的房间,你住7219,你进的是7279。”
“7279?怎麽会这样?”郁流光满肚疑团。
“我们报了警,警察过来检查监控,没发现什麽异常。但照你这样说,派对上有人在你酒杯里下了药,还趁你不注意,换了你包里的房卡。那个客房人员也是他们一夥的,故意把你送进……”裴南星停住声,鼻端发出沉而重的闷气,接着说,“把你送进骆钧奇的房间。警察调查的时候,他一口咬定房间太黑,没认出你,说以为你是他约好的女伴。他们几个都串好了词,那个客房人员也不承认,你给他的房卡上写着7279,警方也问不出什麽线索。刚才警察抽了你的血液带回去检测,要等明天才能出结果。”
“房卡?”郁流光想到洗手间里那个女人,房卡是那个时候被调换,这是提前布置的一场局。
他定睛看着她,眸光闪烁,有对她的疼惜还有对他人的寒意,“幸亏你得警觉性高,要是再晚一点,就……”他紧抿唇重咬牙根,没说下去。郁流光想了会,又问,“你怎麽知道我在他的房间里?”
“出电梯的时候,隔老远望见那个男客房站着房门口鬼鬼祟祟。我和傅燕辰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我在他肩膀上发现几根黑色长头发。我就唬他,说我亲眼看到他把……把我女朋友送进别人的房。我们一说要报警,他们还不吓得赶紧开门。”
“头发?”郁流光没管後面那句话,她顿了片刻,轻浅笑了笑,觉得有几分奇妙。
而裴南星见她没反对没问责,压压嘴角暗自窃喜,仿佛她已经答应了一样高兴。
郁流光望向他的手,他十指交叉握住,手心向内相对,遮遮掩掩的不让她发觉手掌上的割伤。
“你动手了?”她淡声问。
裴南星眼眸闪了闪,左拇指在右拇指上推来推去,过会儿才擡眼看定她,啮齿幽幽挤出话,“我都舍不得对你做什麽,他……他敢这麽欺负你。要不是你在这躺着,要不是你等着我回来,我肯定拉上他当垫背的,去拘留所蹲几个晚上。”
她不出声看着他,他的眉眼下垂着,那长长密密的睫毛是柔顺的姿态,但眼角唇峰又挑着倔劲,连耳垂上那颗痣都在无声宣示。郁流光的心像一盏固体蜡烛,被点上热火,慢慢缓缓地熔化。
她扭动身体拉开床头柜第一格的抽屉,里头备有护理包丶碘伏棉棒丶创可贴。
“怎样弄伤的,不处理可能引起破伤风,你还想在手上留伤。”
她眉心隐隐蹙起,两手撕开透明包装。裴南星内心攀升起雀跃,又故意嘴硬说:“留就留呗,多留几条你才能忘不了我,才能总惦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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