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欲念混着口腔里残馀的酒液吞下去,郁流光感受火堆缓慢撤离。裴南星转正身子,放松靠向沙发背垫,偏头问她,“你还听吗?”
她看他的眼神,轻而深长,点一点头,唇畔弯出柔然的弧度,“嗯。”
“其实高中的时候我在网上查过你爸爸的消息,知道你父母出了意外。我想过去京华找你,设法跟你联系。但,我觉得自己没资格胡思乱想,我那时候一点都不帅。”
郁流光掩口而笑,“你觉得你现在,帅?”
裴南星轻轻慢慢说:“现在,有点人样吧。”
她略转开眼眸,唇际的笑走漏出来。
“跟你说说我怎麽考美院的,申请法国美院笔试面试要考察法语。我周末上法语班,每天还自学几个小时,学了八九个月达到B2……”
裴南星悠缓讲着,耳旁仿佛有人在独奏大提琴曲,丰富的谐波与共鸣,富有磁性,深沉而优美。
玻璃窗外的霓虹彩光暗下来,月牙静静高挂着,江面浮着夜与月丶细幽幽的灯影。郁流光不知不觉合上眼皮,头轻轻靠向裴南星,进入恬谧梦乡。
肩膀上犹如盛放着一朵睡莲,重也不觉重,翼翼小心不敢动弹。裴南星低下眼,温情蜜意望着她。半晌,他像抱一片会散的云般,将郁流光轻放在床,脱掉她的睡袍,盖好羽绒被。
在沙发和床之间又做了一番争斗,裴南星向本能妥协。他和衣躺下,侧身毫无遮拦地凝看她。时间走了好久,他缓缓移过去,头挨靠在她颈窝那,闻取她身上的味道。郁流光迷懵动了动,他腾地缩回床沿,再也不敢胡作非为。渐渐地,轻绵匀长的呼吸声将他也安抚入梦。
郁流光醒来时,双瞳里满是一张笑意悠悠的脸,他的眼瞳里映出身穿睡衣的自己。她没有怀疑什麽,但心底极快地晃过一丝赧然,随即开声,“你就这麽睡在这?”
被子也不盖,衣服也没换。
裴南星的笑像被定住似的,慢荡荡说:“幸亏你半夜没醒,我怕你发现,一脚把我踢下去。衣服我都不敢换,换了万一你误会我干了什麽,那我哑巴吃黄连。”
郁流光啼笑皆非,她隐藏下去,明知故问,“你没干什麽?”
裴南星把头挪到她的枕头上,蓬松的鹅绒枕软陷下去,他跟她脸对脸,低喃说:“你想我干什麽?”清新的气息扑到她脸上,郁流光怀疑他早起刷过牙。
她躲避开令人悸动的注视,别转脸望去窗外。裴南星挺起上半身,伸长手臂,框住她取拿床头柜上的遥控。电动窗帘徐徐开啓,晨曦倾照进房,床尾窸动着碎金般的光,城市天际线闯入眼底。
趁着好气氛,他隔着轻软绒被环住她的腰,咬在耳畔说:“一起吃早餐,想吃什麽?”
男性身躯的热度像一张冬毯裹上来,她被他抱在怀里,明明昨晚什麽都没发生,她却感受到温存缠绵後的馀蕴。
“唔?”
她没答话,裴南星的脸颊再凑近,碰触她的鼻尖。郁流光微微着慌,擡手推他,裴南星忍耐一晚的阀门被旋开,猝不及防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裴南星。”她低低一喝。
他视线飘去天花板,装傻扮懵,还觉着无辜似的,上下左右转眸,跟着翻身起床,“我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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