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表情那麽平静,对裴南星而言,却掀起了波澜万丈。他垂下眸,轻轻笑了一下,然後走近她,柔声说:“我是要跟你聊一宿的天,说一宿的话,但不是今晚。”
郁流光思索片刻,问道:“你要还多少?”
裴南星微微呼了口气,他更近一步,两只手臂撑在靠椅扶手上,俯低身,眼眸牢视郁流光,轻拉着低醇好听的声调,“很快,用不了多久。郁流光,你说得对,就算你想不起来,我们也还是会……”他停歇,眼睫低垂,目光停歇在她的唇上。这几秒,他什麽也没做,又好像什麽都做了。
最後,裴南星的唇角浅漾起馥郁微笑,轻柔的声息说:“我不能在这待了,晚安。”
他转身离开房间,郁流光的心里却有个小鼓兀自敲个不停。她清清心神躺进床,左右翻身睡不着,白色枕头丶长绒棉被子里满是他的味道,清爽酸涩丶蓬松温暖。她在昏暗中合上眼,香息更明显了,好像有人陪伴在她身旁。
清晨,郁流光拉开窗帘,天空澄碧,秋高气爽。裴南星和傅燕辰陪她去派出所做笔录,检测结果还没出,她惟有留在沪城。
三人去餐厅吃午饭,傅燕辰大发感慨,“这世道,人模狗样的家夥太多了!你们说这骆钧奇,鼎鼎有名的企业家,要什麽没有啊,还这麽下作。得亏你安全意识高,要不然,羊入虎口啊!哎呦,那我们裴哥哥的心得碎成渣啊!”他故扮花痴心疼的表情望着裴南星。
“不是喊饿吗,吃你的。”裴南星夹两个黄油烤大虾放进他碗里,企图塞住他的嘴。
傅燕辰边嘬虾边点头,“是饿!”又看着郁流光说,“昨天那意大利餐吃到一半跑去救你,警察一来,我俩跑上跑下忙乎半天。还有我们这‘冲冠一怒为红颜’的裴哥哥,逮着那骆钧奇一顿揍啊!人都没还手的馀地,临了他还非得耍个帅,把那玻璃杯往墙上一砸,攥着玻璃片放狠话。我是拼了命拦他,那骆钧奇估计心虚得很,也没敢追究。要不然,咱俩今天得去局子里探望他!你们在房里风花雪月,我一个人寂寞嗦粉。”
他嚼完一只大虾,又转向裴南星调侃道:“嘶,你是不是老电影看多了,那些电影祸害人呐!”
裴南星靠着椅背,一只手搭在餐桌边上,视线定向对面的郁流光。而她也望着他,两人全当傅燕辰的话语为背景音。
趁裴南星中途走开的工夫,郁流光问傅燕辰,“他要还多少钱给那位查叔叔?”
“算上利息,一百来万吧。”傅燕辰从食物里匆忙擡了擡眼。
“他最近都在画画?”
“你问这些干嘛呀,你还能替他还?这哥们最近是没日没夜泡在工作室,他只要完成一幅旷世大作,那就能把债一笔勾销。不过……啧,我看他得去算算,是不是漏财呀,手上有钱也存不住。你说他是不是被电影毒害了大脑,要美人不要江山,就是傻!就跟那台词说的,有情有义但是没脑子。就说那时候他拉上我在你面前演戏,还付我钱,那个阔气啊。其实我也明白,他知道我想存钱开店,想拉我一把,不好意思明说罢了。暧,他跟你说了我的事没?”
“一部分。”郁流光简单回答。
“噢……”傅燕辰连吃两块话梅小排,沉吟一会坏笑道,“你俩昨晚发展到二垒还是三垒?夜里他那嘴巴咧到头顶上去了都,春心泛滥啊。他还跑我那去蹭床睡,有必要吗?关键时候他就在那装……”
“装什麽?”裴南星从洗手间回来落座,随口一问。
“装……”傅燕辰双条眉毛一擡,指指话梅小排说,“装点回去,看球赛的时候吃,这味道挺助兴的!”
回酒店时,裴南星见到不太想见的人——匡礼琛。他一身深色西装,坐在大堂等候郁流光。
“他怎麽来了?”这句话根本多馀一问,人是律师,能不来吗?可裴南星还是问出口。
“法律上的事务,需要他帮忙处理。”郁流光目视朝他们稳健走来的匡礼琛,清淡道。
裴南星鉴察郁流光的表情,投向匡礼琛的眼神不自觉带着几分防备。
下午四点多,检测报告出来,由匡礼琛陪同郁流光再次去警局。然而事件走向死胡同,虽然血液中检测出精神类麻醉剂的成分,但追查不出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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