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式厚吐司。”
裴南星将一碟颜色缤纷的食物摆在她面前,另端上一杯热气腾腾的奶咖。
厚切皇冠吐司煎得焦香微脆,表面堆奶酪丶各色莓果,最後撒一层糖粉。她执刀叉切下一小块,吐司外酥里嫩,蓬松绵软,表皮带一点肉桂粉香。
“怎麽样?”裴南星眼神期待问。
她点头认可,问道:“你经常做?”
“一星期二三次吧,有空闲时间,我还挺愿意做的。在法国的时候租学生宿舍住,每层楼都有公共厨房,中餐厅不对胃口,我就自己下厨。”
吃了一会,郁流光说:“你社交平台上有关Yakamoz的介绍还要再添加详细些。”
裴南星停下手,接受指导。
“把你的设计故事加上,也不用很刻意,要让消费者知道Yakamoz代表我跟你。”
“那就是拿我们的感情做卖点。”裴南星头脑斟酌。
“营销就是激发情绪,连接契合点。虽然当今社会,年轻人看透爱情本质。但他们依然向往美好的情感,爱情就是最普世的情感连接点。”
“那万一,我是假设,如果我们分道扬镳,Yakamoz的营销点坍台,那怎麽卖?”
“不要紧,到时候就大大方方拆夥,各放光彩,卖单身人设。”郁流光公事公办语气。
裴南星不由皱眉,把刚才的话当粉笔字擦掉,“刚那是假设,没这一天。”
郁流光笑笑,不置词。
他频频擡眼看她,心里七想八想,现在开口?算了,下次再找机会,再正式告白。
“以後,我随时约你吃早餐丶中餐和晚餐,没问题吧?”他要先插旗,後攻城。
郁流光隔一会才说:“想好了吗,真不介意?”
她在提遗嘱的事,裴南星不退不缩,索性耍流氓,“都睡一张床上了,我还介什麽意!”
郁流光握着犹有馀热的奶咖,不知是喝下肚好,还是泼出去好。
外面天寒地冻,冷气砭骨。裴南星开车将郁流光送回商家,他打开副驾驶座车门说:“我还是陪你进去吧。”
“不用,尤白薇又没有什麽战斗力。”
“兔子急了都咬人,万一她发作呢?你不怕我怕。”
她微笑,“在车上等我。”
裴南星只好目送她进院门。
客厅空无一人,郁流光走到沙发坐下,适逢商柚柠与尤白薇一前一後从餐厅出来。自从郁流光警诫後,尤白薇对着商柚柠也只有吞声忍恨。她怨气满腹,非得寻地发泄;别人过得越舒坦,她心理越扭曲,美丘和郁流光便是她眼中钉肉中刺。
“流光,你昨晚好像没回来?”商柚柠经过沙发,打量她的衣着道。
尤白薇在楼梯口那张望,郁流光说:“你去公司吧,我跟你妈妈有事要谈。”
商柚柠疑窦丛生,她察觉古怪,但也插手不得,噢了一声便出门而去。
那头的尤白薇眼见这情势,顿时回顾起上回雷暴天的谈话。数九寒天,她汗流浃背。
她背身欲上楼,郁流光不高不低的声音灌入耳中,“尤白薇,你真的不知好歹。”
这话激起尤白薇的切骨之恨,她挟风卷雷奔近前,伸直手臂呵骂,“郁流光,你没上没下,我是你的长辈!我跟你舅舅没办离婚,我还是你舅妈!这麽多年,你喊过我一声舅妈吗?”
“这麽多年,你有真心当我是外甥女吗?”郁流光平心定气反问,接着说,“你对舅舅有付出过真心吗?舅舅身故,你们的婚姻关系即时终止。你可以离开商家,天高海阔凭鱼跃。”
“离开,我不离开!这房子有商柚柠一份,就有我一份!真心?你去问问你舅舅的骨灰,这麽些年,他怎麽对待我的?他娶我进门拿我当家里的摆件,只看不用,再之後连正眼都不看了,他满心里只记着那丘美桦。我服侍他十几年,他无情刻薄,一点好也不念我的,连套房産都不给我,我瞎了眼才跟他!”
尤白薇怨声载道,郁流光冷眉说:“这是你咎由自取的结果,你少点算计,就不会一铺清袋。十二年来,你丶我跟商柚柠都衣食无忧。珠宝首饰丶服装鞋包丶旅游购物,舅舅没有苛待你。”
“这是他应该补偿我的!”尤白薇双目赤红,积累多年的怨火熊熊爆出来,“当年我嫁给左楚旺那糟老头,他两脚一蹬人没了,还盼着他给我们留笔丰厚遗産,没成想是个空心老倌。他那个要死不死的儿子还从国外跑回来跟我抢房子,他个杀千刀的,把我们孤儿寡母赶出家门,连首饰都不让我拿。我拖着商柚柠,没钱没力,租着老破小,交不起学费,只能停学。我没办法呀,超市商场多辛苦的活我都干过。後来我在报上看到商镜宗的采访,想起丘美桦。我过好日子那几年,跟她在美容院经常打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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