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将戴凤曦三人带至公安局审问,郁流光等人随後也到警局录口供配合调查。戴凤曦撒泼放赖,矢口否认。骆妙丽终归是年轻气弱,她在当晚将真相和盘托出,承认受母亲指使,故意诬陷裴南星裴川柏。
证据确凿,看守所办理释放手续,两兄弟无罪释放。裴南星被人构陷丶错误拘留,网络上倒海翻江,一片同情之声。
十二月四号早,看守所大门外。门头正中国徽庄严肃穆,往上五星红旗飘扬,碧空如洗,云团拖着尾巴翻卷慢游。不到九点,拉闸门和两侧窄门还紧闭着,地面上洒着婆娑的树影。天气干燥寒冷,冬晨的阳光尚不热烈,微浅地为等候的人们施舍一些温暖。
郁流光丶查广鹤丶商柚柠丶陈湛生丶关斯芮等齐聚一处,傅燕辰身边站着温笑冉。他去藏区一趟,在当地与温笑冉巧遇,顺便把人“抓”回来,算是意外收获。
铁门咣声开啓,一行人的目光紧紧盯上去,先走出的是裴川柏。大家自动撇开他,视线集中寻觅挡于他身後的裴南星。裴川柏乍见到他们,眼神有那麽一丢丢躲闪,转瞬若无其事,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匡礼琛大喇喇说:“你们律师的办事效率极其低下,我们兄弟俩是无辜的嘛,白白被关了十天,我们要求赔偿!”
没人愿意搭理他,匡礼琛例行公事回答,“你可以依照程序向公安机关递交赔偿申请书。”
裴川柏面色悻悻,撑着腰朝後头的裴南星甩话,“我先回家,床板硬伤腰椎。昨晚还轮到我值夜巡逻,住看守所惨过蹲监狱!”
他还有点脸皮,知道无人回应,一边说一边侧转身迈步往右走。
从裴南星踏出那道门,郁流光的目光就全悬在他身上。他还是穿那身黑青色大衣和毛衣,两颊微见内陷,眼神布满萧条之後的沉定,胡子拉碴,看上去年长了五岁。郁流光的疼心全汇于双眸里,她望着他越走越近,有几秒甚至不忍心直面。
裴南星骤见郁流光,刹那间止不住情绪。他向她走去,脑海里翻想起无数个画面。她曾经打了他一巴掌,冰冷推开他;他带她去游乐园,那一晚的风飘逸动听的旋律;他们在江景房看风景,他跟她说了大半晚的话;他们肩并肩看过星夜,逛过庙会,窝在沙发里等夕阳下坠。
短短一段路,他从过往走入当下,裴南星咽喉哽酸,他偏过头掩饰情绪。
他站在她身前,肩膀上纷披碎金般的光斑树影。大家都默契不出声,裴南星的视线终于从她的脸迟迟下移,她手捧一束鲜花——白荔枝玫瑰。阳光下的花朵丰硕甜丽,粉芯白瓣无限美好。
裴南星低垂眉眼,这花更是触动心海翻波。
“拿好,这是我送你的第三束花。”她静水流深般说。
裴南星怔愣失神看着她,将花捧入怀中。他纹丝不动,想她,想抱她,又嫌自己身上散发出阴湿潮味。
“谢谢。”嗓音略带沙哑。当然不只是感谢花,还有其它不可言喻的。
他说完欲转身向其馀人表达谢意,始料未及地,郁流光轻拉他的手臂,身形一动拥住他。傅燕辰眼睛刚转过来又识趣跳开,关斯芮觉得郁流光进步明显。日思夜想的气息萦绕在怀,拥抱愈来愈深,裴南星鼻酸眼热,他回抱她,白荔枝玫瑰仿佛从她的肩胛骨里生长而出。一滴泪坠入花瓣里,就如上次在机场那样。
几人融洽问候,裴南星看见温笑冉微地吃惊,傅燕辰说下回聚餐再告诉他来龙去脉。多亏匡礼琛找到证据,案件才有突破性进展,裴南星诚恳致谢,匡礼琛一如既往,宠辱不惊。之後各自打道回府,查广鹤回沪城,郁流光裴南星先送他去机场。
返程时,老谭在前开车,裴南星一手抱花,另一只手和郁流光十指交握。一路上他都出奇地安静沉毅,坐得如钢板一般直。轿车开入熟悉的路段,他也只是转脸看了看郁流光,没问话。
进到商家别墅,郁流光解释一句,“商柚柠回公司上班,尤白薇在寺庙做义工,江阿姨放假,家里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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