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午夜,小巧一家人也要回去了,他们约着明日再去串门拜年。
送他们走了,钱宝儿见珍珍也打起了呵欠,她小人儿果然是要睡觉的,于是叫她洗漱了,又给了一封红包,让她压在枕头底下。
珍珍满心欢喜地接过,捧着回房里去了。
眼下只剩钱宝儿和金秋实,还有一直摇着尾巴跟着他们忙前忙後的富贵。
吃剩的年夜饭都被挪到了厨房里,钱宝儿和金秋实一起收拾好了,也不回房去,只在厨房竈下坐着。富贵趴在前头,尾巴一摇一摇。
金秋实拿了火钳,从竈下掏了几个山芋出来,笑道:“这倒便宜我了。”
钱宝儿差点忘了这回事了,也搬了个小板凳坐到他身边。
金秋实分了一半烤山芋给她,这山芋烤得略微焦了些,却也香甜。
反正也快到午夜了,他们俩干脆就在这里等着,等凌晨放了开门红,再回屋去睡觉。
“这山芋吃着也甜腻,我去泡点茶来吧。”钱宝儿说着,才要起身,却被金秋实拉住。
“等等,我有样东西要给你。”他说。
“什麽好东西?”钱宝儿回头问他道,“莫不是给我的压岁钱?”她伸出双手笑道,“可千万是个大的哟。”
金秋实无奈地笑,自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来,交到她手里。
只凭这份手感,钱宝儿就知道这必定不是钱了。
等她展开布包,看见里面躺着一朵鲜艳的绒花时,猛地又擡头看向他:“你还记得呢。”她笑道。
金秋实得意地笑:“那当然了,前几日上县城,我可是挑了好半天呢,这朵绒花比之先前的做工还要好,明日你带上一定好看极了。”
钱宝儿收起绒花,也毫不谦虚:“那是当然了。”心里却是乐开了花,嘴上只对他说道,“我可没什麽给你的,今年依旧是一枚铜钱络子。”
“铜钱络子好,我就喜欢铜钱络子。”金秋实说着也伸出手来,“快给我。”
“急什麽?”钱宝儿往他掌心打了一下,“还放在屋里呢,待会放了鞭炮,回去再拿给你。”
“好好好,都听你的。”他笑道。
突然安静下来,他二人四目相对。
金秋实突然想起白日里为她拔下的那根白发,日光下闪着银光。
他鼻头再次一酸,忍不住擡手抚上她的鬓发:“等回头赚了钱,不只是漂亮的绒花,还有什麽银簪子丶金簪子丶玉簪子,我都给你买。”他的手拂过钱宝儿的发髻,“你盛装起来一定更好看。”
钱宝儿抿着嘴笑:“这可是除夕夜,说的话都是要算数的。”
知她并不在乎这些金银首饰,说这话不过是逗趣玩,但他依旧应道:“算数,一定算数。”
他叹息一声,再忍不住,揽她入怀,笔尖是她秀发上的香气:“你放心,我会给你我能给的最好的一切。”
钱宝儿靠在他的怀里,外面冰天雪地,心里却如同这竈间,暖洋洋的。
“你也放心,”她轻轻拍了拍金秋实的背,“这日子我们会越过越好的。”
金秋实将头埋进她的颈间,轻轻嗯了一声:“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比什麽都好。”
是啊,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心往一处使,即便一无所有,也能挣得头上片瓦遮天,脚下立足之地,一日三餐,四季轮回,便是平淡,她也已知足。
她这一生所求,不就是眼下如此吗?
她满足地闭上眼,贪恋这一刻的温暖与温柔。
远处,开门红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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