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他才是个不明真相的小丑。
纪浔也生生被气笑,“得,以后你俩的事,我再也不跟着掺和了。”
一个两个的,全拿人当猴耍。
沈确沉默了会,似解释又像补充说明:“跟你想的不一样,我们两个人的婚约是协议,也是一出戏。”
纪浔也低哂,“那你得做好完全置身事外的准备,别演着演着把自己赔进去了。”
他抬眸,直视对方的眼睛,片刻拖着腔继续冷嘲热讽道,“到时候还得重起一套说辞,好再把自己骗过去。”-
纪时愿越想越觉得纪浔也带话给她时的眼神诡异,恰好这时,朋友圈弹出纪浔也的新动态:【有些人还真是可怜。】
她立刻敲开沈确头像:【我哥说的不会是我吧?】
猪头三:【?】
纪时愿:【嫁给你,我还不够可怜吗?】
纪浔也在暗讽谁,沈确再清楚不过,但不妨碍他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没准是在说他自己。】
轮到纪时愿回了个问号。
沈确回:【现在圈子里谁不知道他在跟一个女大学生交往,可他纪大公子的头衔在一天,这段感情就不会有结果,更别提跟那人结婚。】
【现在连我这种被他嘲笑过孤独终老的人,都要结婚了,显得他这人更加可怜。】
【对了,他刚才来过我这儿,阴阳怪气了一通,可以看出,确实是在嫉妒我,而且嫉妒得不轻。】
第26章26“沈太太,你说的裙下之臣,是这……
一个月后,沈、纪两家先后放出联姻消息。
一石激起千层浪,后来那半个多月里,圈里谈论这事的热度只增不减,不少人怀疑纪家其实早就看中了沈家的财势,只是碍于情面,不好取消二十多年前就和岳家定下的婚约,才会大费周章地拎出岳家的把柄,好成功让这桩板上钉钉的婚事告吹。
子虚乌有的揣测一波接着一波,最后全被沈家拦在了纪时愿耳朵外,那段时间,纪时愿听到最多的是陆纯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到最多的是言兮在微信上发来的问号。
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加上有协议约束,纪时愿只能拿出挑不出错的一套说辞搪塞:“政治联姻,我做不了主。”
年后,纪家收到沈家寄来的彩礼。
单单名下的信托资金,就已经够纪时愿大手大脚挥霍几辈子,沈家愿意拿出多少彩礼,以及沈确个人乐意在她身上花多少钱,她都无所谓,但秉持着不拿白不拿的原则,她还是认真算了下所有礼品折合成的现金价值。
不得不承认,沈家这北城首富的头衔真不是盖的。
纪时愿笑到五官险些乱飞,面部肌肉僵硬了足足三天才缓解。
隔天她就被拉去试婚纱、拍婚纱照,好不容易恢复自然的表情,乍一看,又比玻尿酸填充过度后的脸还要生硬。
二月底的北城还没正式步入春天,吹来的风还是干冷,纪时愿厌热怕冷,一点委屈都不想受,威逼沈确将婚礼地点挪到了新西兰。
婚礼仪式开始前一周,纪时愿就来到新西兰,跟风打卡了网红景点“孤独之树”,顺便挑战了迷宫世界,隔天去到奥克兰,早起登天空塔,傍晚又去伊甸山看落日和火山口,最后一天才和沈确一起,从米尔福德峡湾逛到库克山国家公园,装模作样地拍了很多素材,以备不时之需。
沈家的私人庄园在皇后镇附近,占地面积不比在北城的小。
二月的新西兰,正值夏天,气温却恰到好处,草木繁茂,蓝绿色的湖水澄澈明净,搭配在一起,像幅用色大胆的油画,层层叠叠的辨识度极高。
天还没亮,纪时愿就被拉起来改头换面。
她不相信直男审美,所以这次婚礼的婚纱是她专门找设计师订做的,妆造请的也是国内一流造型师。
婚纱是米兰一高端品牌,香槟色,以腰部为分割线,上下采用不同肌理、质地的面料进行解构和拼接,下摆裙褶中依稀可见嵌有高纯度钻石的彩色金属条。
裸肩设计,优越的天鹅颈间点缀一条流苏钻石项链,折射出熹微的金色弧光。
纪时愿看着全身镜里的人,顿觉自己成了行走的贵金属,裙摆一转,撒下的是万两黄金。
陆纯熙一见到她,眼睛亮了又亮,言兮也难得不和她抬杠,跟陆纯熙两个人唱双簧,彩虹屁一句接一句,好半天才拐到另一个人身上。
陆纯熙啧啧称奇,“你请来的化妆师也给沈三上了妆吗,怎么今天的他看着又帅了一个高度?”
纪时愿皮笑肉不笑地摇了摇头,“沈大直男表示自己天生丽质,所以昨晚义正词严地跟我拒绝了一切形式的再加工。”
言兮回忆了下沈确的相貌,中肯点评:“他那张脸看着比豆腐还嫩,一点瑕疵都没有,确实不需要加工。”
陆纯熙忙点头附和,“身材也顶,西装裹在身上,那大长腿,都有九头身了吧,看着也劲劲的,我们愿宝以后要享福了!”
纪时愿想起一些有的没的,小脸一红,舌头也跟冲了血一样,说话时频频磕到牙齿,“别瞎说,我可不打算享这种福。”
陆纯熙信以为真,忍不住替她犯愁,“你这么抗拒和他发生肢体接触,那婚礼仪式上的kiss环节怎么办?愿宝,这得报工伤吧。”
纪时愿大话说多了,难免没台阶下,这会也是,没法撤回自己刚才那通胡扯,更不好意思改口说沈三嘴唇她早亲过好几回了,看着薄,吻起来倒跟果冻一样,Q弹Q弹的,触感好到不可思议。
她拍拍胸脯,大义凛然地说:“不就是亲个嘴?还能把我亲秃噜皮?别担心,到时候我会当嘴上贴了块猪皮,忍忍就过去了。”
“那上床呢?”陆纯熙是真好奇,“沈确身材精瘦精瘦的,你总不可能也当自己被一头猪抱住了吧?哎,沈确要真是头猪,那我还挺希望这世界上的猪能按他这模板批量生产。”
纪时愿摁下到嘴边的“没事,这也不是不能忍”,“你饶了我吧,我从早上四点起来,到现在连水都没喝过几口,累都快累死了,哪还有力气和心思想那事?”
“你不想不代表沈三也不想啊?万一他色迷心窍跟嗑了春药一样呢?”
纪时愿摆摆手,“他今天比我还忙,晚点还会被灌酒,没准回酒店一沾床,睡的真跟死猪一样了。”
在一旁沉默了几分钟的言兮终于开口,眯起眼睛,一副看破了的模样,“你老实跟我们说,你和沈确这桩婚事是不是还有其他我们不知道的隐情?”
嗅觉灵敏到纪时愿无力狡辩,差点点头应和。